,道:“老爷,你替我喝了吧,莫要浪费了。”
许二叔正专注的打量太平刀,闻言,想也没想,把婶婶的半碗甜酒酿推给许铃音。
许玲月擦了擦嘴唇,期待的看向许七安:“大哥,我也喝不下..........”
“大哥帮你,”许七安接过碗,放在小豆丁面前:“帮你给铃音。”
小豆丁开心坏了。
丽娜看着徒儿,露出了羡慕的表情。
...........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色已经大亮,教坊司里,丫鬟小梅又一次被浮香的咳嗽声惊醒。
她揉着眼睛起床,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脚步轻盈的走到床榻边,轻声道:“娘子,喝口水吧。”
脸色苍白如纸的浮香,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喝了口水,声音虚弱:“梅儿,我有些饿了。”
“娘子你先歇着,我去伙房盛碗粥。”
梅儿披上外衣,离开主卧,到了伙房一看,发现锅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早起做饭。
影梅小阁有歌姬六人,陪酒丫鬟八人,杂活丫鬟七人,看院的扈从四人,门房小厮一人。
浮香花魁而久病不愈,那些扈从、歌姬和陪酒丫鬟送去了别院,杂活丫鬟也只留下一个。
那杂活丫鬟近日来偷奸耍滑,处处抱怨,对自己的遭遇怨愤不平。去了别院,杂活丫鬟时不时能被打赏几钱银子。
留在影梅小阁守着一个病秧子,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梅儿气冲冲的闯进杂活丫鬟的房间,她躺在床上,舒服的睡着懒觉。
“起来,你给我起来!”
梅儿冷着脸,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大声质问:“娘子风光时,对你们也算仁至义尽,哪次打赏银子不比其他院子的丰厚?
“她眼下病了,想喝口热粥都没有,你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杂活丫鬟掐着腰跟她对骂:“都说了是以前,以前娘子风光,我们跟在身边伺候,做牛做马我也愿意。可现在她就要死了,我凭什么还要伺候她。”
梅儿大怒,“娘子只是病了,她会好起来的,等她病好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杂活丫鬟反唇相讥:“得了吧,教坊司谁不知道她快死了。但凡有一点可能,妈妈也不会把人都调走。”
说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梅儿姐姐,你衣不解带的伺候娘子,其实就是为了娘子的那点积蓄吧。你也别恼羞成怒,教坊司里有什么情义可言,姐妹们哪天不是在逢场作戏?
“因为都知道男人只是要咱们的身子,真要以为和那些嫖客有真情,那是傻子。浮香娘子就是这样的傻子。
“许银锣当初成宿成宿的歇在阁里,还不花一个铜板,娘子为了他,连客人也不接待了。还自己倒贴钱上交教坊司。别人抬她几句,她还真以为自己和许银锣是真爱,你说可笑不可小。
“现在她病了,快死了,那人有来看过她?”
这话说到梅儿的伤心处了,她咬牙切齿道:“贱人,我要撕了你的嘴。”
两人扭打起来。
“住手!”
门外,浮香穿着白色单衣,虚弱的似乎站立不稳,扶着门,脸色苍白。
扭打停了下来,杂活丫鬟低着头,一言不发,尽管这个女人已经病恹恹的,似乎风一吹就倒,但她当初是那么的风光,以致于留下的印象深刻的无法磨灭。
“回去........”
刚说完两个字,浮香身子一晃,晕倒在地。
檀香袅袅,主卧里,浮香幽幽醒来,看见年迈的大夫坐在床边,似乎刚给自己把完脉,对梅儿说道:
“气脉虚弱,五脏衰竭,药石已经无用,准备后事吧。”
梅儿低着头,低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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