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暮云看着眼前面生的老人,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眼看着老人的膝盖就要跪在她面前。
她快速一闪,避开了老人的下跪。
还没等她问话,后院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张国潮的身影出来在她面前。
张国潮看看跪在地上的孙老头,叹了口气,连忙弯腰去搀扶孙老头,;孙老头,你快起来……
孙老头推开张国潮的手,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张国潮,倔强摇头道:;国潮,我不能起来,景琛当时瘫痪,国内医生都已经对他判了死刑,这辈子再无站起来的可能,生命也不到三个月,然而,这才过去一个多月,被所有医生都判了死刑的景琛不仅能站起来,这次回乡祭祖能跑能跳,明明是绝症,却一个多月就治好,说明我孙儿伟明还有一线希望,只要神医能救伟明,别说跪了,就算是要我用这条老命去换,我都愿意。
孙老头说着,眼眶越发的通红,眸中凝着晶莹的泪花,却瞪大眼睛,双拳紧攥,不让眼泪从眼眶里落下来。
阮暮云静静看着。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能让七十多岁,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孙老头露出这副悲伤至极的样子,可见他把孙儿伟明疼爱到了骨子里。
阮暮云想到阮家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瞬间对那个叫伟明的孩子多了几分羡慕。
现在是寒冬之际,外面还飘着零星的雪花,零下几度的天气,而清瘦的孙老头除了一件里衣,外面只穿着一件破旧的棉袄,鼻子冻得通红,手被冻得时不时颤抖几下。
但他即使跪着,腰板却依然板正。
从此可见孙老头是个十分有骨气的人。
一辈子挺直腰杆,此时却为了身患绝症的孙子,头一次弯下了挺了一辈子的腰杆。
或许对他来说,尊严骨气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
然而在孙子的性命面前,这些都已不重要。
这是把孙子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要的老人。
张国潮见阮暮云面色沉静,久久不语,顿时不安了,抓着孙老头的手猛地用力。
因为孙子的病,孙老头这一年多来过得恍惚。
除了照顾孙子,就是在外面摆地摊,打零工,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劳累过度,此时被张国潮一拽,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彻底晕了过去。
张国潮一惊,吓得脸色发白,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阮暮云见状,连忙蹲下来切上孙老头的脉搏,很快就判断出孙老头是因为劳累过度,心脏间歇性猝停。
张国潮此时已经回过神来,切上了孙老头脉搏,却怎么都摸不到他的心跳。
他心里闪过某个念头,顿时惊得手脚发抖,猛地抬眸看向阮暮云,紧紧抓着她的手腕,抖着嘴唇,面色苍白哀求道:;暮云,你一定要救孙老头啊!我求你了!;
阮暮云面色平静安慰道:;张爷爷,情况没有你想得那么严重,他只是间歇性心脏猝停,我给他扎几针,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说完,她从包包里取出银针,将银针包在地上一滚,一排排银白色的针在雪花的映衬下,似乎带着神圣的光洁。
张国潮听了阮暮云安抚的话,惊惧地颤抖的双手这才渐渐停止了抖。
他看着阮暮云认真施针的侧脸,脸上的青白之色这才一点点褪去。
但还是紧张得攥着拳头。
阮暮云确实很厉害,他自然也是相信她的医术。
但这世上从来没有长胜将军,在孙老头没有脱离危险之前,他都忍不住紧张担忧。
三分钟后,孙老头平静的胸膛突然上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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