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施禾冲进洗手间隔间,把门紧紧抵住,登时浑身一软,瘫坐在马桶上。
她头昏脑胀的厉害,眼前景象一直在晃啊晃,腿也哆哆嗦嗦的几要走不成道。她知道自己喝了不少酒,但酒什么的之前也不是没喝过,可像今天这样的却是头一遭,口干到心悸,心脏砰砰跳的格外厉害!
不该喝酒的……
更不该来的……
丁施禾心中后悔不迭,她拼着几丝神志掀开马桶盖,手指使劲往喉咙深处掏去,可是异物感的侵入只引来几声难受的干呕,灌进胃里的酒半点没能吐出来。
女孩子一下没跪稳跌坐在地,脑袋沉的几要抬不起,心中其实怕的要命,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能昏死过去。
不行!……不行
丁施禾狠狠咬了下舌尖,好使自己混乱的脑子保持一些清明。然后,她好像终于想起来什么来,忙手忙脚乱去翻自己随身的小包包——谢天谢地,手机还在。
她睁大了眼睛,拼命克制手指的抖动,哆哆嗦嗦终于把电话给拨了出去——几声嘟声后,那边有人接起:“小禾?”
*
墙上的挂表已指向夜里10点钟。
影楼四处都已静悄悄黑乎乎,寥无人声。只剩下一张化妆台前,一排的化妆灯泡还亮着。
陈冰在灯下伸出自己的左手,眼睛盯在上面细细观摩——忙完今天的活计,她没急着回家,而是又呆了一会。利用这点时间,她尝试着给自己的左手虎口处画了一个“受伤妆”。
方法是跟书上学的,书上讲的很简单,好多专业用词,她看的似懂非懂。全凭自己琢磨,用的是酒精油彩,更复杂的专业工具她也没有。
虽然已经描画的相当细致和用心了,那么一点小伤口,却几乎搭进去个把小时。但出来的效果,在自己眼里……还是差强人意。
血迹虽然还算逼真,但伤口痕迹的立体感不够,稍微只要错开角度就会显的假——陈冰心里寻思着,抽空要打听打听哪里能买到肤蜡和硅膜胶。发泡乳胶就算了,听说很贵,不是她这种小打小闹的学习新手能承担的起的。
前阵子,她在市里最高级也最豪华的那家影楼做帮工,其实就是做学徒。在那里,遇上了一位眼角有红色胎记的客户。
那片胎记面积虽不甚大,却是整体高出皮肤,且表面还有红色丘疹样沟壑,对普通化妆师来说,很不好下手。一般也就是拿膏状粉底和高度遮瑕来使劲糊,以期望来完全遮盖掉。但这样做出来的效果如果只是拍照也就罢了,毕竟后期可以PS修容。但如果作为宴会妆的话,因为位置在眼角,太多膏脂类的堆积,会显的妆容特别厚重,显老;稍稍做做表情就要噗噗掉粉——客户为此很是苦恼。又因着是自己婚礼这样人生大事,还是期许以最好的状态亮相,这才不惜重金来最高级的影楼寻找最好的化妆师。
那家影楼的首席化妆师姓朱,接手了这么个硬活,认为也正是教学的好时机。所以让手下的学徒们纷纷集思广益,如何做怎么做,才能达到客户的预期。
但是学徒们提出的方法有的是听着理论可行,但是实际操作却不现实。有的更是连理论都牛头不对马嘴,整个模型用来试验,都糊的像个发糕。
陈冰在一众叽叽嚓嚓的小姑娘中是最不显山露水的那一个,不过她躲在人后,边思量着边做调试,愣是在铁盘上用粉底+胶+酒精油彩调出了肤蜡般的效果,但是整体质感要比肤蜡柔软、湿度更佳,且更服帖。更主要的是在模型上上手后,能完美过度胎记与周围皮肤的高低差,且和其他位置的皮肤基本没有色差;同时还能做到轻薄,贴服性好,不会有笑一下就眼角掉渣的情况。
朱老师为此特许她亲自为给客户上妆,因着在底下练习过N次,上妆完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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