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高彦正在给陆春禾梳洗,她故作无意地问:“郡主,这次县主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没有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郡主,会生气吗?”
在普通百姓家里,庶女无故陷害嫡长女,尚且会被打个半死,更何况这事发生在宁王府,县主却只是得了一顿板子。
这才几日,听说县主已经能下床坐在院子里骂人砸东西了,足见那日打板子的人并未用全力。
高彦听顾大人说,真正背后之人并未得到任何的惩罚,大人担心郡主心里不痛快,而她也担心郡主将所有委屈都憋在心里,才会有此一问。
陆春禾淡淡一笑,相比上一世受的那些不公正待遇,这些事又算得了什么呢?何况她本就清楚,刘氏母子三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没什么生气的。”陆春禾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没空跟不值得的人置气,何况以后有的是机会。”
高彦一下一下为她梳着乌黑的发丝:“郡主说得对,恶事做尽之人总要遭到报应的,我们且等着就是。”
陆春禾拍了拍她的手,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高彦慢慢有了一些了解,也开始试着将一些心事与高彦分享。
而高彦也都通过了她的那些考验,是个可用之人,以后有高彦与桃瑞助她,想必会事半功倍。
简单用了早膳,陆春禾就带着桃瑞去了西南院,那里是刘氏的院子,她得给父王做个样子,她是真的不忍心。
可内心中却想着,在这个时候去看陆春淼,无疑是给她添堵,这件事陆春禾还是很愿意去做的。
西南院,正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的陆春淼口中不干不净地大骂:“她陆春禾是什么东西,名誉并未受损,就害的本县主遭这么大的罪,等着瞧,父王心里真正疼得还是我们母女,早晚我会还回去!”
桔瑞听着这样不客气的话,并没有“与有荣焉”,反而忧心忡忡地想,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王爷如今对王妃和郡主不一样了,县主却还是一意孤行,这以后只怕吃亏的还在后面。
刘氏与桔瑞有着一样的担心,她拉住了女儿:“小祖宗,你可小点儿声,如今不比从前,这宁王府到处都是你父王的人,若是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
陆春淼甩开母妃的手:“听到又如何?她除了占着嫡长女的身份,哪一点比我强?我母妃是父王最疼爱的妃子,而兄长是宁王府世子,谁敢把我怎么样?父王迟早腻了她们母女,重新回到我们身边。”
对于未来,刘氏可没有女儿这么乐观,她陪伴宁王二十余载,太了解这个人了,他绝不会因为一时兴起去宠幸谁,也不会因为心中在意谁而一直宠爱谁,他都是有目的的。
这么多年,她之所以在宁王府盛宠不衰,全都是因为自己的父兄有军权在手,而她又生下了宁王府的长子罢了。
可李允姿不同,她的母亲去世的早,父亲是礼部侍郎,对她一直是不管不顾,当年宁王娶她,全因少年时那难得一见的真情流露。
因此,刘氏这么多年虽然执掌王府中馈,虽然她恨不得她们去死,自己取而代之,却从不敢对那对母女太过分。
想到这里,刘氏将自己手里的帕子都快要搅碎了,恨得眼中能喷出火来。
就在这时,有丫头禀报,郡主来了,身为宁王府嫡长女,她的身份比刘氏母女要高,自然不必提前禀报,但要进人家的院子,还是要打个招呼的。
听到她来了,陆春淼正要大骂,却被刘氏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刘氏吩咐道:“快请郡主进来。”
陆春禾进来时,就看到刘氏端坐在主位上,虽然意意思思地微微颔首,却并未依照礼节行大礼,陆春淼就更不用说,看着她的眼睛似是淬着毒一般。
刘氏客气地说:“什么风把郡主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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