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齐国公府活了整整十七年,这十七年她为了活下来亲手杀了自己的母亲。
给虐待自己的国公夫人下跪,将自己的骨气,尊严全都重新塞到泥土里,藏起来,求着对方收留自己。
她甚至连母亲身边的丫鬟都要讨好,生怕有人在背后给自己下绊子。
她这么做不过就是为了和齐玉婉一样,活的有尊严些。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机会,却又被现实一巴掌扇了回去。
齐国公府容不下她,她就该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随着姨娘一起走!
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十分可笑,双肩抖动着,幅度越来越大。
“哈哈哈哈哈!齐国公府容不下我,我该在那天夜里就死去的。
同我那些该死的庶弟庶妹们一样,都该死!
他们被埋在花园,我也该被埋在花园!
他们被野狗活生生的咬死,我也该被咬死!”
“她在说什么?快拦住她!”
齐玉婉在听清齐玉染嘴里吐出的话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即就让丫鬟上前制止她,可齐玉染跑的太快,疯了似的绕着厅中的几个柱子跑,没停下来过,嘴里还不停的说着。
“他们被仍在乱葬岗,我也该被仍在乱葬岗。
他们没能活过一岁,为什么偏偏叫我活到现在!”
乌漠兰看着这个满场跑着发疯的女子,沉默视之,觉得可笑又可悲。
可就算是在可怜,也都是她自找的,利欲熏心蒙蔽了她的双眼,直到脚下的荆
棘布满了全身,才发现早已无路可退。
齐玉染疯了几许,最终是被拦了下来,两个丫鬟拖着她,像是拖着一只困兽一样,将人拖了出去。
身边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说着方才从齐玉染口中说出的秘闻。
原来齐国公府不是没有小少爷,而是都被那个心狠手辣的齐国公夫人扼杀在摇篮里了。
齐玉婉听着身边的人都在讨论自己的母亲,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了。
她自然是知道母亲做的那些肮脏事情,可她觉得,母亲那是在为了她着想。
一个庶弟再怎么听话那也不是母亲亲生的,况且母亲现在还没老,没准还能让父亲老来得子。
所以她一直觉得母亲的做法是对的,但是即便她认同,这件事也是违背伦常的。
她能堵住一个人的嘴,可堵不住一群人的嘴。
齐玉婉听不下去了,想趁机离开,可就在她逃离这里之前,乌漠兰冲着她嘱咐道。
“劳烦小郡主回去转告国公夫人,别一气之下将人弄死。
若是皇上下了旨,却见不到人,那本公主就只好将今日厅上的所见所闻,都一一的告诉皇上了。”
“你,乌漠兰,算你狠!”
齐玉婉的脑子已经转过弯来了,她不是乌漠兰的对手,这件事情必须先回府从长计议!
说罢,齐玉婉就头也不回的迈着步子走了。
这游园会的主人都走了,其余的小姐更是不愿意再待下去了,一个个都说着要回府。
可乌漠兰还
有事情要说,怎么可能轻易的叫人离开这儿呢?
她坐到了离着她最近的一把椅子上,将手中的面具轻轻放到一边的桌案上便开了口。
“今日,本公主的脸算是叫你们瞧了个一清二楚,说说吧,怎么办?”
众人闻言却是应了个鸦雀无声。
怎么办,这是什么意思,威胁她们不要说出去?
只见方才在游园会刚开始时闹的欢的崔秀玉,这会儿像是开了窍,讨好着说道。
“长公主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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