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关屋中再没了旁人,只见床塌上的人,眼角划过了一滴泪,像是踌躇了许久,才落下了这么一颗。
就连妙生都能瞧出这其中的不对,可自己却是硬生生的花了两世的时间才终于看清了眼前人的嘴脸。
那日塞桑确实是去看阿宁几人了,可在走之前竟然将她珍藏的乌兰香偷偷撒了一些出来,量不多,可却足够她昏迷了,紧接着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了。
塞桑趁着没人,一把火烧了公主殿,然后又跟没事儿人似的走了出去,再就是神色慌张的回到公主殿,装无辜!
若不是塞桑,她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样子,可是即便是她变成了这副样子,塞桑居然还是不满足。
害她毁了容,抢了她的心上人,欺骗了她,灭了楼兰,又杀了她。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该让她被千刀万剐的罪过?
这样想着,脸上的痛感又慢慢的袭来,不像之前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这次感觉应当是洛施给她上的药粉起了作用,有些沙沙的,热热的,却又比方才的疼痛好了太多。
脸上温热的感觉让乌漠兰放下了心头的紧绷感,慢慢的睡了过去。
屋中寂静,院子里阿宁几人也准备着为乌漠兰煲些汤,给她养养身子。
可就在主院不远处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的百里,却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情报上去,长公主所说的那位神医出现了,算大事儿吗?
长公主莫名其
妙在屋中大叫,算大事儿吗?丫鬟从屋中端出了一盆血水算不算大事?
这些,应当不算吧?
罢了,反正眼下一个侍卫在院子里好好呆着没什么动静,另一个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踏实呆着,想必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事情的。
不如去王府碰碰运气,若是能碰到,就说,碰不到,就不说。
百里在心中打定了主意,一个飞身,便没了人影。
晋国,四王府。
“你今日住酒楼,明日住王府的,能不能稳定一点,我找个人还要两头跑!”
只见四王府花园中的院墙下,站着一位穿红衣的男子,正掐着腰,质问着坐在鱼池露台上的男子。
那男子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没说,又转头继续看池中的鱼儿,才缓缓的开了口。
“稍晚些,要陪大哥去宫里看望母后,难不成这个也要和你报备一声?”
花九爷见那露台上的人这样说,又改口道。
“我这不是有急事儿吗?”
只见露台上的萧云羡淡淡开口“什么事儿?”
花九爷闻言赶忙走的近了些,一屁股坐在那露台的边缘,皱着眉头,有些拿不定主意。
“前日,长公主已经将材料单子给了我,今日队伍就出发了,可是我发现这一次算下来,光是食宿,伙食费用,就要几百两,更不要说还有工钱了。
因为要去的地方比较偏僻,很多人都是加了银子才去的,运送的货物也特殊,很可能一不小心就丢了性
命,所以花销难免就大了些。
所以,你看这银子应该收她多少才合适呢?”
萧云羡听完却是瞥了一眼花九爷,随口问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急事儿?若是这种事情你都来问我,我看就干脆换个东家好了,本王觉得阿勇就不错。”
这可万万不行啊,花九爷忙道。
“你这人怎么半句不多,还说上气话了呢,那阿勇除了会端茶倒水,生意上的事儿是一窍不通,你让他来,怕是不出一年,这繁花酒楼就能让他糟蹋没了!
再说了,我来问你,不过是尊重一下你的意见,万一我这银子要多了,你不乐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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