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小杂种,离开了骊珠洞天之后,看来际遇不错啊。
李宝箴有些遗憾,难道自己当初应该走走修行的路子?
不到十八岁的五境巅峰纯粹武夫,搁在武夫辈出的大骊王朝,恐怕都当得起天才二字了?
难不成骊珠洞天破碎下坠后的那股磅礴武运,都给这家伙独占了去?不对啊,藩王宋长镜,李二,再加上郑大风,三人瓜分,最多留下点残羹冷炙才是。
朱敛抖了抖手腕,笑呵呵道:“这位大兄弟,你拳头有些软啊。咋的,还跟我客气上了?怕一拳打死我没得玩?不用不用,尽管出拳,往死里打,我这人皮糙肉厚最挨揍。大兄弟要是再这么藏着掖着,我可就不跟你客气了!”
话音刚落。
朱敛身如山野猿猴,一窜而去,速度之快,好似仙师使用了缩地千里的方寸物,眨眼之间就来到老车夫身前,还以颜色,同样是一拳直直而去。
李宝箴眼力有限,只看到朱敛那一拳,之后双方对峙,在一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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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礼尚往来,看得他头晕眼花。
李宝箴很快就觉得耳朵难受,咽了口唾沫,这才稍稍好受些。
老车夫一声轻喝,双手连粘带打,将那朱敛一把摔向芦苇荡,他自己则一步后撤,重重踩地,另外一只脚轻轻提起,稳住身形。
如果不是担心身后那个李宝箴,老车夫自然可以出拳更为酣畅。
朱敛身形在空中舒展,单脚踩在一根纤细的芦苇荡上,左摇右晃了几下,微笑道:“大兄弟,看来你跻身第八境这么多年,走得不顺遂啊,登高之路,是用爬的?”
老车夫讥笑道:“这话说早了?”
朱敛走在一丛丛芦苇荡顶端,蜻蜓点水,随着愈发筋骨伸展,发出黄豆崩裂的一连串声响,嘿嘿笑道:“不早不早,我这是担心咱哥俩真要玩命,你到时候留不下遗言,听说天底下的八境武夫,还是比较稀罕的,你要是这么暴毙而亡,我会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趁着我家少爷没嫌弃你碍眼,赶紧跟你唠唠嗑。”
老车夫默不作声。
车厢内柳清风想要起身。
陈平安腰间养剑葫一抹白虹乍现,疾速画弧,毫无阻滞地穿透车壁,悬停在柳清风眉心处。
柳清风笑着坐回原位。
李宝箴一只藏在袖中的手,刚刚有所动作,一抹幽绿剑光一闪而逝,刺破他袖口,随后将一张符箓钉入身后车壁上。
那张金色符箓,极其奇怪,竟是正反两面都书写了丹书符文,不但如此,符箓中央,正反各自绘有一尊黑甲、白甲神将。
是一张在浩然天下早已失传的日夜游神真身符。
李宝箴叹了口气,对老车夫说道:“收手,不用打了。我李宝箴束手待毙便是了。”
朱敛火急火燎道:“别啊,大兄弟,咱们打咱们的,不耽误我家少爷跟你家主子的正事。”
老车夫点点头,向朱敛一掠而去。
陈平安走到马车旁边,李宝箴坐在车上,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模样。
陈平安却是望向车帘子那边,“本来以为是书上讲的高明之家,鬼瞰其户。原来是书上的另外一句话。”
车厢内柳清风说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陈平安不再开口说话。
大道理小道理,读书人其实都懂。
尤其是柳清风这样自幼饱读诗书、并且在官场历练过的世族俊彦。
竺奉仙之流的江湖枭雄,其实反而更容易让旁观者看得透彻。
生死荣辱,直来直往。
李宝箴望向陈平安。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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