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门发出一阵“吱呀”的机括声,一道小的不能再小的缝隙出现,仅仅能通过一匹马的距离。 蓝继宗牵着马便进入,叶安紧随其后,举着火把的禁军校尉上下打量着他,瞧见了叶安手中的墨敕鱼符后才惶恐道:“还请叶侯亮出印信,在书册上留下印记才是!” 这便是宫中的规矩了,叶安从腰间的小口袋中掏出属于云中郡侯的印信,在书册上用印之后才得以通行。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从东华门夜入宫给这些禁军造成了怎样的冲击。 夜晚的皇宫和繁华热闹的东京城相差甚远,黑夜在这里更显它的浓重,高大的宫墙遮挡了来自城中的灯火,使得甬道幽暗。 只有蓝继宗拎着的一个小灯笼在高大的宫墙下忽明忽暗的摇晃着,把他的阴影投射在身边的宫墙上稍显诡异。 ………………………………… 玄诚子站在景福宫中,此时的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大宋皇帝赵祯已经开始慌乱。 他知道,赵祯作为大宋的幼主不能出任何事,即便是在御医院的两位提领分析过病情之后也不能安抚他的内心的烦躁。 刘娥此时已经不是朝堂上那位一言九鼎的圣人。 她是一位只关心孩子的母亲,但这样的她却更加可怕,甚至会把任何一个敢于打扰到赵祯的人撕成碎片。 就在刚刚一个宫人不小心把铜盆跌落在地上,巨大的嘈杂声在景福宫的殿中回荡,惊扰到赵祯,于是不由分说便被拖了出去扑杀了。 玄诚子能清晰的听见骨骼被金瓜敲碎的牙酸声,恐惧到极致的求饶声也戛然而止。 想想赵祯是因为叶安的讲学才会这般模样,玄诚子惊惧的连话都说不周全。 “胡远和吴夲说官家这是风邪入体,但却并无妥善之法,你是上清派的掌教,可有妥善的法子?” 玄诚子惶恐道:“官家这模样确是风邪入体,与邪祟并无关碍!官家乃九五之尊,身上有天子之气,至刚至烈,阴寒邪祟不敢侵袭。” 原本平静的刘娥厉声喝问:“那是为何官家腹泻不止?!” “圣人息怒,老臣……老臣……不知!” 刘娥的眼睛已经如同毒蛇一般,瞳孔收缩如针:“你不知?你是不敢说!你那宝贝徒弟居然敢让官家这般的万金之躯开挖沟渠…………若非如此岂能染上风邪之症?!” 玄诚子猛然一颤,此时他知道叶安无论如何也摘不出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启禀圣人,我这徒儿颇通医术,可否让他一观?” 刘娥惊诧的望向玄诚子,医术这东西多是日积月累下来的,叶安这般年岁哪来的医术? 至于胡远更是在边上皱眉道:“观妙先生,这医术高低可不是随便说的,叶侯若是通晓医术,便该知晓风邪乃“六淫”之首,为百病之长!岂能让官家染了病气?!” 刘娥把目光投向吴夲,这位一项是以厚德长者示人的老御医也是微微点头:“风流动不居,善行数变,有升发向上、向外促使腠理疏泄张开、易袭阳位,官家这般腹泻不止便是如此!但叶侯若是真的通晓医术,大抵家学渊源有关,可请其观瞧一二。” 胡远不满的叫道:“吴提领,为官家瞧病岂能这般儿戏?他叶安可从未有过诊病之举,贸然让他观瞧实属不妥!” 玄诚子忽然想起当初下山时候的事情,小声道:“启禀圣人,劣徒虽说不曾行医,但贫道曾经突发厥脱,被他一力就回!” 此言一出不光是刘娥惊讶,便是吴夲和胡远也惊诧的盯着玄诚子,厥脱乃是要命的急症,稍有迟缓便是回天乏术,这叶安当真有这本事? 但玄诚子毕竟是观妙先生,眼下又是事关官家,他不会在这时候撒谎,这对他和叶安都没有好处。 “厥脱也是能随便医治的?观妙先生莫要说笑了。” 胡远依旧站出来反对,他甚至不相信玄诚子的话,在他看来很可能是玄诚子自己缓了过来,不可能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人医治了他的急症。 玄诚子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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