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儿看着薛康宁着急解释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口是心非。

    细细想想，倒也正常。

    薛康宁当初自己还年幼呢，就养了薛宛儿五年，带了她五年，对她的感情，跟自家闺女没什么区别。

    甚至可能更深。

    毕竟他在不属于自己该承担的年纪承担了不该他承担的，这一份承担会让他格外的印象格外深刻，深入骨髓。

    如果不是后来他被薛宛儿给害了一把，两人一直相处下去，到如今，薛康宁估计要把她给宠上天。

    虽然这么多年，他一直很恨薛宛儿，但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如果不是心里在意薛宛儿，他何至于这么多年都过不去？

    想通了这一点的林雪儿叹了口气。

    “杀不了。”林雪儿的声音略带了些遗憾。

    若是她能够将那一抹灵魂残魂给抹去，看在薛康宁在意的份上，她绝对是会出手的。

    可惜的是，她不能。

    不是不帮，是帮不了。

    薛康宁闻言抬头看向林雪儿。

    漆黑的夜里，没有掌灯，他什么也看不清。

    但是林雪儿却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唇瓣动了动，最终归于沉寂。

    林雪儿知道，薛康宁或许是在怀疑她，觉得她是故意不救薛宛儿。

    这样的怀疑很正常，易地而处，她也同样会怀疑。

    所以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但是林雪儿还是开口解释道：“我如今能力受限，而那个灵魂碎片很狡猾，他在陷入沉睡之前，曾和薛宛儿的第二人格签订了契约。”

    “契约一旦签订，就相当于同生共死一样。现如今的我，没有办法将那个侵占了薛宛儿灵魂的灵魂无视契约单独抹杀。

    如果非要抹杀，那么就只能连带着薛宛儿一起诛杀。我想，那应该也不是你想要的结局。”

    薛康宁闻言顿时羞愧不已。

    “师傅，对不起，我以为……”

    他刚刚，确实有，林雪儿是嫌麻烦，不想帮薛宛儿治疗的念头升起。

    如今听了林雪儿的话，顿时羞愧难忍。

    他和林雪儿都已经这么熟悉了，她当他的师傅，可谓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了，他怎么还能够怀疑她？

    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他应该对她有毫无保留的信任才是。

    “不用道歉，我知道，也能够理解你的心思。”林雪儿平静的开口。

    薛康宁羞愧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人都有亲疏远近的思想和念头，你会有这样的念头，也很正常。”

    “我们虽然是师徒，但感情上到底不如你和她五年的朝夕相伴，还有多年来的惦记于心来得深厚。”

    薛康宁想反驳说他对薛宛儿没有感情只有恨。

    可是经过上次林雪儿的劝说，他虽然表面对薛宛儿已经冷漠，但是心中却已经尝试着冷静下来，去思考他对薛宛儿的感情。

    越是想，越是心惊。

    因为就如林雪儿说的那般，他对薛宛儿并不是全然的恨，他对她的恨，是基于薛宛儿背叛过他的前提，可是当年薛宛儿也还小，哪怕智商很天才，但总会被人迷惑，这样一想，又觉得不是不可以原谅。

    所以归根结底，他对她的恨其实也不是那么的浓。

    只不过一直暗示自己恨薛宛儿，经年来，这股恨就变成了习惯。

    正所谓习惯成自然，而自然的事儿，一时间是很难掰过来的。

    就好像他对薛宛儿，明明觉得他恨她恨得不行，但是当他知道薛宛儿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不是开心，不是幸灾乐祸，而是想着要怎么救她。

    人是一种很复杂很矛盾的动物，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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