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苏州的兵员成分更加复杂。
严格的划分,新编军中,渤海、(辽系)女直、高丽、奚、汉等各族皆有,辽国惯有的做法是依据种族不同,编成不同的军队。
徐泽当然不可能照搬辽国的落后传统,他的办法简单粗暴——不管兵员的民族成分,全部打散混编。
此时的民族本就是伪概念,所谓“民族”,并不存在极强的自我意识。
不论辽、金,还是后来的蒙元,与大宋作战的主力中,都不乏战斗力极强的汉人。
而辽国征伐女直人的数次大战中,最卖力的不是契丹兵,反而是辽系女直和渤海人——都与生女直人同源。
辽国不乏智者,之所以坚持依据民族编制军队,也是由实际情况决定的。
其统治者契丹贵族只占人口的极少数,强化国内各种族的独特性,实际就是承认一些偏远部族首领的特权,以此换取他们对朝廷权威的支持,减少维稳压力。
后世的灯塔国也有类似的操作,不同的是,其统治者人为划分国内各种种群,让他们互掐内耗,以此转移本该针对自己的矛盾。
关于这一点,伟人的“阶级斗争一抓就灵”论点最有针对性。
除了极少数高高在上的“大户”“头人”“首领”,无论什么种族,他们中的绝大多人都处在社会底层,都有“活下去”“活出人样”的强烈诉求,他们本就是天然的阶级同盟。
辽国所谓的民族,更多的是一些人依据生产方式、生活习惯和居住地不同组成的族群,以对抗严酷的自然环境和其他族群竞争,获得相对的安全和生存需要。
徐泽暂时无力改变这种现状,但在苏州的大户遭受沉重打击无力反抗的局面下,不趁机清除各族在军中的独特性,赋予各族兵士“公平”的竞争机会,还人为划分各族军队,那就真是脑子坏了。
当然,混编肯定有困难,而且还不少,也会使得军队在一定时间内的战斗力提升缓慢,但徐泽最不怕的就是困难。
部分“少数民族”士兵听不懂汉语口令?
去年在泸南整编夷丁时就已经积累了丰富的经验,稍加改进就拿来接着可以用。
在初期肯定会造成一定的不便,但到了后期,这些成功掌握汉语的士兵都会是非常好的苗子——不仅仅是当兵,退役后也一样。
风俗习惯差异很大?
不存在的!
苏州地区的各民族长期杂居,彼此之间的差异本就不是很大。
且身处乱世,先“活下去”,再“活出人样”才是绝大部分人的梦想。
没白面就不能吃米饭?没鱼就不能吃肉?
在“活下去”的考验面前,所谓的风俗习惯重要吗?重要吗?重要吗?
徐泽真正要把握的,无非是三点。
一是把民政建设抓紧不放,以今昔的鲜明对比,让治下辽人自己坚定选择,这点已经初具成效,只看转户入伍的士兵日常表现就知道了。
二是保证军法森严,以严明的纪律约束部队,使其即便面对敌人的箭雨和铁骑,也会在接到命令后,义无反顾的冲锋。
其实,在最初同舟社大军入城当众处罚“自己人”时,就给全城百姓留下了同舟社纪律严明的深刻印象,以后所要做的,只是坚持不懈的灌输、强化和奖惩。
三是给予底层士兵看得见、摸得着的上升渠道,这点徐泽更是早就摸索出一整套的制度和办法。
仅仅是入伍头两天的伍、什长推选,便让辽籍贯士兵明白了军中多的是翻身往上爬的机会,前提是听话、敢拼。
辽籍士卒训练激情高涨,就连日常交流中,说的最多的词也变成了“咱们同舟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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