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不就是在你的带领下,日子好过了很多么?毋须担心,县里的官吏不会来找事,你只需合法经营,按量缴税,就不会有人为难你。”
“好吧,我听社首的。”
收容点当初放在石碣村旁边,确实有就近监视阮小二的考虑,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同舟社即将搬迁,留在梁山的力量不足,对周边各方势力,就必须改变策略,由“打压”改为“团结”。
徐泽对梁山分社的要求是进一步转型,直至彻底洗白,行事就不能再向以前那么激烈了,以后收人的要求只能是越来越严,这个流民收容点的管理压力会逐步增大,梁山人手不足,也管不过来,甩给阮小二这个地头蛇,其实是最合适的选择。
“五郎回家后,情况怎样?”
昨日经过讨论,对几个违规的家伙,除了鞭打一顿外,还视情节严重程度,作出了其他处理,驱逐的就有三人。
“老实了一些,爬在床上养伤,跑不了。”
终究是自家兄弟的丑事,阮小二说起来都觉得不好意思。
“二哥,长兄如父,对五郎,你还要多关心啊!”
阮小二重重的点点头,道:“社首放心,我今天上山,就是跟社首做个保证,小五的事,绝不敢再让社首费心!”
阮氏兄弟以前虽然算石碣村渔户中的上等人家,但毕竟收入不稳,三兄弟也都没有精打细算过日子的习惯,都是苦哈哈,大哥不说二哥。彼时,让既没道德表率,又无经济掌控权的阮小二管住阮小五,确实强人所难。
但如今情况已经不一样了,阮小二有了弓鱼的进项,浑家张氏又是个会持家的,半年时间过去,已经有了小有积蓄。所谓有恒产者有恒心,好日子就在眼前,阮小二自然也在考虑怎样把家业做大,好日子过持久,对遣送回家的阮小五,他是不得不管,也不能不管。
送走阮小二,忙不多时,褚垠又带着金大坚和萧让上了山。
他们两人算是济州城的小能人,业务上多有合作,比较默契,以前也都接过同舟社的一些活,勉强算是熟识,如今徐泽身份显赫,派人来请,二人片刻不敢耽误,放下几件手头的事,就跟着褚垠急急忙忙上了山。
徐泽找他们两个来,是为了刻碑的事,这次女直之行,有九名保丁护卫把生命留在了辽国,征得他们家人同意后,徐泽计划组织一个招魂仪式。
徐泽向萧让说了自己要求,然后就让周畀、阮小七等几名亲历者补充完善九人的事迹,当天晚上,萧让写就一篇碑文,徐泽看过,比较满意,稍微改动了几个地方,就交由萧让和金大坚定稿刻字。
……
两日后,天蒙蒙亮,斜风细雨。
康家庄村口,商队年初开始出发的地方。
牺牲保丁的家人面朝北方,轻声呼唤各家故去子弟的名字,北上商队剩余之人则在徐泽的带领下,如当日出发一般,肃立其后,中间空余的位置,被九个穿着死者服饰的稻草人替代。
旁边,四名道士敲着钟磬铙钹,嘴里念念有词。
“湛湛青天紫云开,朱李二仙送魂来。
……
谨请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后面两名道士随即念诵咒语,不停摇动招魂幡。
商队众人跟着高呼:“罗船儿来呀!黄三儿来呀!季田来呀……”
康家庄的村民昨日就得了通告——今天大早梁山生魂回山,村民都在家老实待着,不要出门冲撞。
康狸的胆子很大,一直趴在自家漏风的窗檐上,看着村口发呆,天还未大亮,看不真切,但远方隐隐飘来凄凉呼喊还是感染了他。
自己记事至今,家里先后死了四个亲人,从没做过任何法事,都是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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