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住院部,一眼就看到走廊两边,摆放着许多床位。
床上躺着痛嚎的民工们,他们面容愁苦,双眼无神,对这个世界没有一个欢悦。
一张床,一张被子,前前后后都是人,中间仅容一人通过,真是比地道战好不了多少。
萧北震骇无比,他没有想到,民工们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两个民工,惊恐的看着众人,一人小声说道:“你说萧景森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我也不知道森哥被他们带到哪里去了。”老根小声道,“他全身都动不了,万一被他们打死,直接埋了,可怎么办好?森哥可是说,他儿子回来了,要回去见见儿子。”
萧北面容生冷,大踏朝那二人走去:“两位大哥,你们认识萧景森!”
两人被萧北身上的高贵气质给吓的瑟瑟发抖,结巴道:“是的,老板,他是和我们一起做事的。”
“那他,也住在这里?”
萧北指着通过一人,就会撞到他们病床的走廊,心疼道。
“可不就是吗,都一个工地,一个老板,摔了自然就住在这里?”老根叹道,“森哥是个好人,他最喜欢助人为乐。”
萧北看着狭小的走廊,心疼的要碎了:“我想问下,他是怎么受的伤?”
老根说道:“他说他老婆打电话来说,他失踪了五年的儿子回来了,他就和老板说结工资回家。”
“结果,老板不但不给他结工资,还让人把他打了一顿。”
“森哥就质问老板,哪怕不结算工资,也得给点路费钱给他。”
“没有想到,老板直接说,不管是路费钱,还是大家的工资,都没有。”
“森哥就把这事告诉了我们大家,我们就去闹。”
“然后,老板就让人把森哥给打了。”
“打了本来也没事,哪想到,老板直接把森哥,自二楼推了下来,然后就摔的动弹不得。”
“好在,没摔断龙骨,老天保估。”
这老根也是一个话唠,也是在这里憋的太久,有的没的,他都一谷脑的全说了。
老根指着走廊上的民工们说道:“我们见森哥都这样了,为他讨公道,也为了拿我们的工资,和就老板干了起来。”
“但老板说了,工资是没有,若是想要再做事,受伤的人,他会送来医院,要不然,就等着在工地上变成尸体?”
“哎,我们死了家里怎么办?”
“森哥说,他儿子脾气暴燥,若是知晓他在这里受了罪,一冲动把老板给杀了,还要去坐牢,划不来,就不打算告诉他家人,一个人默默的守着,我们就轮流来看望他。”
“其实啊,森哥说的对,老板不发工资给我们,我们就算是告诉了家人,除了让他们担心难过之外,并不能做什么?只能自个儿把苦给吞了。”
老根边说边抹泪:“想想我们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哪有几年活头,就是想要多挣点,减轻孩子们的负担,没想太多。”
“哪就想到,会遇上这事。”
老根说了一大难,自己抹泪,其他民工也抹泪。
养生第一个爆起来:“畜生老板,只想着自己赚钱,却不顾工人性命者,他活着有什么意思?”
“小伙子,别那么爆,小声点,别让老板的打手们听到,不然,我们连下一顿饭在哪里都不知道。”老根老泪纵横,“人啊,总得向现实低头。”
养生怒不可遏,真想现在就把那个老板抓过来,痛打两顿。
萧北内心万分煎熬,他以为的父亲安好,却不曾知,他是在这里受罪。
若是自己不来接他,他是不是就在这里……
想想,萧北的心就疼到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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