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鱼不作声,稍稍退后了半步,面露犹豫之色。
站在雪鹰身边的那两名女性耳目也不敢擅动了,全都看向公输鱼,不知还要不要搜。
周遭的议论声窃窃而起:表少爷这一布棋走得可是不怎么聪明呀。瞧雪鹰如此信心满满的样子,多半是身上并没有带着什么晋王信物,如此,表少爷这一晚上死去活来的折腾全都白费劲了不说,还得搭上自己的一条小命。不妙,不妙也。
雪鹰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得意之情毫不掩饰,“表少爷若是不敢应下也无妨,雪鹰自是不会与您计较的,咱们权当今晚之事没有发生过,你我……”
“搜!”
惊雷裂夜,炸于众人眸中,激溅出灼灼烛影。
公输鱼一声令下,斩断了雪鹰的得意,也斩断了这凝滞僵持的气流。
那两名女性耳目得令,随即抓了雪鹰,一个翻袖袋,一个搜腰封。
雪鹰实实还没反应过来,本以为公输鱼自是不敢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做赌的,不想,她狠,公输鱼比她更狠,她疯,公输鱼比她更疯。
众人也是愕然:这个表少爷,端的是每一步棋都让人猜不透。
两名本就看雪鹰不顺眼的女性耳目,粗手粗脚,下手很重,雪鹰下意识地扭动着躲了躲,却是忘了,自己的手腕还被黄隼牢牢地抓着,根本无处可躲。
于是,她便也不躲了,伸开手臂,任她们去搜,因为她突然想明白了,反正自己身上本就没有什么晋王信物,这一局,公输鱼输定了,等着纳命吧。
“咦?这是何物?”负责搜袖袋的那名女性耳目伸手从里面抓出一物,举至眼前查看。
雪鹰面色一寒,即刻抬手去抢。
奈何,有人的动作比她更快。
但见衣袖微扬间,似数片彩云交错翻腾,交而不融,叠而不合,掀出漠漠星辉,裹夹着犹豫、徘徊、决然、义断。
云散星落,尘埃方定。
众人上眼观瞧,就见那两名女性耳目早已被方才的云翻星跃逼退出了三尺开外。依然立于原地的,是满面愕然的雪鹰,直直地盯着面前的黄隼。黄隼并不看雪鹰,目光则是落在自己手中正拿着的一物之上——玉牌!
公输鱼赶忙跳了上来。众人也都围了过来。
“黄掌事人,且与我等一看。”公输鱼一把将黄隼举在手里的玉牌接了过来,与众人一起细看,“大家看看,可是晋王府的东西?”
温润通透,净美无瑕,还有那造型独特的麒麟纹饰,与公输鱼刚刚展示给大家看的那块玉牌一模一样,就是晋王府的信物无疑。
“这般精美上乘的玉牌,无论是质地还是雕工,若非晋王府出品,何人能够仿制得出?
“对,一看就是晋王府的东西!”
“真是没想到,雪鹰果然是与晋王府有了勾结!”
“难怪她要害紫雕、黄隼和表少爷了,想必我们也都是她加害的目标,只是还未轮上而已!”
“想吞了我帝都耳目网,雪鹰,你无耻!”
“这么多年来,楣夫人待你不薄!众家弟兄们又何曾得罪与你?你竟做下这等阴狠之事!”
“雪鹰,你没得赖了!随我等去楣夫人面前等候处置吧!”
“何须劳动楣夫人,这等无耻宵小,当就地正法!”
“清理门户!为紫雕报仇!”
……
铁证面前,再无犹疑。众家疾词喷涌,义愤决堤,齐齐攻击雪鹰,眼看着就要动手将其撕开踏碎了。
雪鹰却是纹丝不动。她还没想明白,自己的袖袋里如何会有一块晋王府的信物玉牌……忽地,一道极闪穿透迷障,疑团訇然中开——公输鱼!
她想起来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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