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男人彬彬有礼：“你好。我从玉山县来的，请问现在还能看诊吗？”

    对方脸色苍白，手脚无力，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玉山县离W城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呢，这人连个陪的人都没有，看着就很落魄可怜。

    程青华原想把人迎进来，但又吃不准傅姿的态度，诊所今天的病人比前几天还多，有眼睛的看得出来，傅姿已经十分疲惫，如果她让人进来，傅姿会更累，而且司徒骁会不高兴，戚美玲也有可能会怪她。

    年轻男人面露苦涩：“如果实在不方便，那我改日再来，抱歉，打扰了。”

    程青华一顿，身后响起江楠的声音：“咦，这么晚还有人来看诊？我们关门了呀！”

    一边说着一边跑出来把人往里推，江楠笑嘻嘻的：“不过多看一个人，也是没关系的！”

    看着江楠推着轮椅的背影，程青华张了张嘴想要提醒她点啥，最后还是没出声。

    江楠爱出风头，那就让她出呗，最多等会被司徒先生责备的时候，她帮忙说几句好话。

    “师父！师父！有病人来啦！”江楠咋咋乎乎。

    傅姿刚进去洗澡，司徒骁在书房处理文件，阿东一眼就认出了这位病人，诧异了：“程、程祥龙？”

    正是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要被截肢的程祥龙！

    阿东目光落到他腿上，有些意外：“你的腿……治好了？”

    程祥龙摇头：“医生说不可能治好了，建议我截肢，但我没同意。”

    程青华上前一步帮程祥龙检查腿，一边检查一边皱眉：“你这腿已经无法供血，最多一个月，你的腿就会坏死腐烂，你不及时截掉，到时候感染……会没命。”

    程祥龙笑了笑：“如果会没命，那就是我的命数，但在那之前，我想求傅老师再给我看一下，或许会有奇迹呢。”

    程青华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腿真的——”

    程祥龙打断：“你是傅老师的……学生？”

    程青华抿唇，没敢承认，毕竟傅姿没有承认过她的身份。

    “是的，我们都是我师父的学生。”江楠指指程青华，“她医术很好，很有天赋，之前在村里在应该也医治过你这样的病人。”

    程祥龙脸上没什么表情，内心早就翻江倒海。

    这两个女的年纪这么小，其中一个还是个孩子，傅姿却把她们收在身边亲自教导，而他一个念了五年医学，又有好几年工作经验的青年才俊，却在海选的第一轮就被她给PASS掉，是他天分太差努力不够吗？

    不是，是傅姿对他有意见，是傅姿针对他！

    江楠和程青华见程祥龙沉默，也只当他忧心自己的腿，江楠皱皱眉，蹲下来给程祥龙检查腿，她不是像程青华那样在几个重要的部位检查，而是从大腿开始，一寸寸往下检查，几分钟后，她咦了一声：“好奇怪呀，你的腿已经无法供血，血液不流通，已经有了坏死的表象，但脚板底这里，竟然还有一点血在动。”

    脚板底有血流动？

    程青华赶紧去检查，但程祥龙脚板底没什么异样啊，她没办法给出与江楠一样的判断。

    “就这个穴位，你再感受一下。”江楠拉程青华的手去感受，又对程祥龙说，“你试试把全部的注意力移到脚板底，看看能不能感受到那里的活力。”

    程青华感受不到江楠所说的活力与生命力，程祥龙更是静不下心来把注意力灌注到脚板底，这又不是武侠世界，没有真气，撇开中医师这个身份，程祥龙也只是个普通人，他根本就没办法按照江楠的意思去办。

    程青华满头大汗：“我……我感觉不到。”

    程祥龙脸色复杂：“我，没办法做到你说的。”

    江楠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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