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而一笑:“沈宏现在新帝即位,手握大权,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想必他也目空一切,正好放松了对沈君策的警惕,我想,他现在应该很安全……”
见苏清卿想得开,两兄妹也认同的点点头。
苏清卿又道:“大越的局势已定,福祸那都是沈君策的造化,如果我们有缘,必定能相聚……无论如何,我会先把皇上治好。”
有苏清卿的保证,予安感动又心安。
澹台景绕过书桌,向苏清卿郑重其事地行了一礼。
“清卿,救我父皇于旦夕,就等于救我于危难,这份恩情我永远放在心上。”
予安也道:“我也是,你不知道,父皇对于我们有多重要。”
若志亲王没有相逼,事情还好说。
现下,志亲王和澹台景签下了字契,皇上的生死,关乎着大商的皇储之位,关乎着大商的权势之争。
退一步,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此时此刻,能拉澹台景一把的,只有苏清卿了。
这两天看到澹台景的状态,苏清卿也知道,他一直紧绷着那根弦,不敢松懈。
即便澹台景表面再怎么云淡风轻,苏清卿都知道身为太子的他,压力有多大。
苏清卿反而端起一杯茶水,双手奉上,水润的眼眸含着清浅的笑。
“你们的再造之恩,我才是还不起。我们之间啊,就互相欠着……”
他们之间,想来互相是还不清了!
苏清卿整天在内殿陪护,白天里给皇上做一些中医方面的辅助性治疗,以掩人耳目。
到了夜里,她就会给皇上输上液体,使皇上身体各方面的值都恢复到差不多的水平,才能着手动手术的事情。
之所以这样小心,是因为志亲王几乎日日都要来探望。
志亲王和澹台胤,每天一大早就来了。
他们说,非要亲眼看一看皇上才放心。
一坐,便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
有时候,皇上会清醒一会儿,也是迷迷糊糊的,认不清人。
志亲王便怒地拍桌子,“几天了!没把皇上治好,反而越来越神志不清了!太子,你真的要把你父皇的命交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
苏清卿完全没在乎,回答道:“王爷,这都是暂时的,恢复也需要一个过程。”
可志亲王不听她的大道理,就顾着对她吹胡子瞪眼,对着澹台景大发脾气。
澹台胤站在一旁,也一脸忧心忡忡,话中含着深意:“太子殿下,恕臣多嘴,这位夏大夫毕竟是大越人,如今大越正在变天,皇上又昏迷不醒,咱们最好多加小心……”
澹台景没有把澹台胤放在眼里,只是回志亲王的话。
“叔父,你我签了字契,一切都要等夏大夫治疗过之后,才能下定论。”
反正已经签了字契,也就相当于撕破脸了,澹台景这次又刚又硬。
志亲王瞪起眼睛,眼里要冒火。
那张字契本是他落井下石的证据,此刻却成了澹台景忤逆他的王牌!
有澹台景在这里罩着,志亲王想,他恐怕没法儿找苏清卿的麻烦了!
于是乎,志亲王又提起一茬。
“皇上清醒时曾说起那位丢失的小公主,你忘了吗?”
澹台景的眼皮轻跳,颔首道:“没有。”
“皇上已经成了这样,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就是找到小公主,你这个嫡长子都没能为他达成心愿!太子,你真是不孝啊!”
志亲王痛诉着,澹台景完全无话可说。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努力在寻找,可一无所获。
如今,也只有挨志亲王骂的份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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