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死亡真的距离他那样近的时候,他感受到一种他从未感受过的恐惧。
他趴在地上,拼命的呼吸新鲜的空气,大口大口的喘|息。
乔醉不屑的狠狠踹了他一脚,离开会客室。
这次参与刺杀小树苗儿的人,一共十七人。
死了八个,抓了九个。
其余八个,顾君逐挨个见了,并且把很快就会把他们的亲朋好友接过来和他们相聚的“好消息”,一一告诉他们。
其余八个人,或哭求,或怒吼,或狂骂,顾君逐左耳进右耳出,丝毫没往心里去。
看这九个人的反应就知道,把他们的亲朋好友弄到监狱里来和他们团聚,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难受。
这样就行了。
九个阶下囚,他们怎么想、怎么骂,顾君逐并不在意。
对他来说,知道他的决定会让这伙亡命徒痛苦,就足够了。
离开拘留所,顾君逐回到雕刻时光。
洗过澡,走到床边,他看到睡在小树苗儿身边的凌越,有些碍眼……不过,算了,世上哪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
他忍了。
而且,很显然,凌越很知趣。
睡在床的最右侧,身体紧贴着床边,再有一厘米就滚落床下了。
而且,他很警醒。
他开门进来,小树苗儿和叶星北都没反应,凌越却立刻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他进来,凌越想起身打招呼,被他摆手制止,于是凌越躺着没动,又闭上了眼睛,紧贴着床边直挺挺的躺着,跟挺尸似的,也怪可怜的。
既然是他儿子叫来的,他也懒得和凌越计较。
反正今天这种情况,即便凌越不在,他也什么事都做不了。
他在叶星北身边坐下,半侧着身,盯着叶星北和小树苗儿看了许久,才关灯睡了。
第二天,叶星北醒来时,凌越和小树苗儿都不在身边了,倒是顾君逐还在。
想到昨天的事,她立刻精神了,坐起身,问顾君逐:“小树呢?”
“上学去了,”顾君逐又按着她躺下,“医生不是说早晨不让你起太猛,让你醒了之后缓一缓再起床吗?”
“上学去了?”叶星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们家顾五爷的心怎么这么大?
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今天就送几个孩子上学去了?
“没事,别担心,”顾君逐说:“我们就是要培养孩子们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度,只有我们不当回事,孩子们才会觉得昨天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叶星北:“……”
问题是,她觉得昨晚的事很不得了啊!
看着她无语的样子,顾君逐笑笑,握住她的手,“放心吧,他们都没事,一个一个的,精神着呢!那可都是我的徒弟,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孩子,区区刺杀,怎么可能吓得到他们?”
叶星北:“……”
昨天那么大的阵仗,都成了整个京城的爆炸性新闻了,那是区区刺杀吗?
顾君逐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额头,“北北……我要向你道歉……”
“哈?”叶星北有点懵:“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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