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四下转了一圈,却没见着自家儿子的人影儿。如此,倒也不影响她心中了然。
原来如此,难怪这中书令会这么恼羞成怒,一身的火气。
遂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又徐徐道:“只要尚未真的酿成大祸,便不算晚,老大人一身傲骨,又何来糊涂一说?
原本就是心怀叵测的算计,想来为了今日这一局,那位西岐九王爷也已是筹谋良久,既对手为虎,我们倒也不用过早妄自菲薄。
况且便是连皇上,也未能及时躲过他们的算计,可见这些人本就是有备而来。加上再有内应,我等难免会措手不及。
依着本宫直言,是否假扮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的局面,我们该要如何维持,或者是改变为止。
大人应该知道,眼下朝堂内外大多数人尚且不明就里还在被蒙在鼓里,就凭着那张脸,那假扮皇上的贼子也算是占尽了优势,名正言顺。
倘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凡我们有任何一点儿异动,都极其容易身处不利,老大人以为如何?”
不卑不亢的一番话,被赵婉兮说的言语流畅至际。不仅话语完全没有丝毫的停顿犹豫之处,且神情坚定,隐约有股子铿锵之气。
然不管明面上装饰的再怎么好,其实也并不能忽略,其实她这一番话,压根就是一番废话的事实。
人人都懂的道理,就算是说的再冠冕堂皇,也没有多少实质性的意义。若说非要找点儿什么它能存在的价值出来,那大概也就是……
好听了。
听闻这中书令乃是三朝老臣,政绩风范自然是没的说,可也有一点,便是因着读书人出身的缘故,思想上多少有些迂腐。
喜欢长篇大论的讲道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婉兮的这番话,倒有点迎合他胃口的意思。
果不其然,不过一席话的时间而已,从满面严肃的阴沉,倒阴云逐渐散去,中书令望着赵婉兮的目光,已经有了天壤之别的变化。
略一点头间,竟是满眼欣慰。
“不错不错,老臣真是没想到,皇后娘娘竟然还能有如此一番真知灼见,倒是着实出乎老臣预料之外。难怪此前皇上那般看重于您,当真是慧眼如炬!”
赵婉兮:“……”
所以,这到底是在夸她呢,还是在隔空奉承冷君遨?
怎么好端端的话,听上去就那么的别扭?
心下纠结间,上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便是太皇太后毫不这样的夸奖。
“那是自然,哀家孙儿的眼光自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说到底,也得是明珠,才能给他识别的机会不是?
照着哀家看来,不仅仅是遨儿眼光好,最重要的,也是哀家这孙媳妇值得!既做了这南麟的皇后,合该就有南麟皇后的气势,至少在哀家眼里,心上都觉着,除了她之外,再无人能有那个资格,能站在皇上身边了。”
完全没有赵婉兮说话时候的那股子铿锵有力的架势,太皇太后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始终带着笑容,看似不过普通的话家常罢了。
但是其中所暗含的力量,却是无人敢轻视。
莫说是那些个老大臣们,便是连赵婉兮这里,也微见动容。
自从冷君遨有了算计,瞒着她暗中部署一切,甚至为了能够取信于西岐,故意跟她演戏,两人闹矛盾开始,别说是前朝,便是后宫,她也是受尽了太多的流言蜚语。
就算是太皇太后这里,也曾数次没得个好脸儿。
她原本只想着到底是亲祖孙,跟冷君遨比较起来,太皇太后断然不肯站在她这边,也就歇了计较的心思,没奢求太多。
却没料到实际上这太皇太后竟也如此的明事理,能当着这么多朝中老臣的面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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