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在那连连拍着胸口,安抚着自已今天这饱受冲击的小心脏,里间的季九莲也被吓得不轻。
前一秒还‘凶猛如厮’的人,这会扶着床边连连吐舌头:“好苦好苦……你这药怎么苦成这样啊?”
什么镇定,什么魅惑,统统都没了,只剩下一张五官都快扭曲到一块去了的脸。
虽然净空之前有特意提醒过,季九莲也有了心理准备,但这药一入口,季九莲的心理防线也还是崩塌了。
实不相瞒,要不是他定力够好,刚刚豪情万丈的一仰头干碗的那一刻他就直接吐出来了。
季九莲正寻思着这房里能不能找到些茶水来漱漱口呢,忽的腰身一下被人搂住,尔后整个人便被往里带了过去。
“干嘛?!”季九莲惊呼出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已眼前景象一阵天旋地转。
头砸在枕头上,本就还有些不太清醒的脑袋更是懵了一瞬,等他再睁开眼时,身上的人便压了下来。
“解苦。”
他又不是糖,解什么苦!!
这人,不是病着呢吗?刚刚不是还蔫得跟地里的小白菜似的吗?怎么突然一下子精神这么好,力气大得连他都挣不脱?
等会,刚刚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来着?
唔,算了,管他呢。
*
一夜春风化作雨,一边欢来,一边愁。
季九莲鼻子里头塞着两团纸,眼神幽怨的看着精神抖擞的九方煜,心头涌起的滋味,真真是打翻了五味瓶……不,五味都不
足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起码得是百味。
他实在是想不通,明明两个人都病倒了,明明之前看着他的症状还轻些,明明他喝药的时间也比九方煜早,怎么折腾一晚上之后,他病得更重了,九方煜却反而什么事都没有,彻彻底底好了?
他也不是说非要九方煜跟着他一起承受病痛的折磨,但这亲生的和后娘养的似的的差别待遇是不是过分了点?
“阿九心里要不平衡,要不,再来一次?你把高热渡给我?”季九莲那幽怨的眼神太过明显,九方煜拼命的压制着一再要往上扬的唇角,轻声细语的跟季九莲打着商量。
然后成功收获两记白眼。
“你离我远一点。”季九莲抽回手,捂着鼻子,像避瘟疫一样离得九方煜远远的,哼声道:“在我没好之前,你最好都不要靠近我。”
自知这次是自已占了便宜的九方煜摸了摸鼻尖,识趣的没有作任何反抗,只是问道:“那我送你回去?”
季九莲当时在离季家不远的地方昏迷,却一没就近回季家,二没回驸马府,驸马府情况还好,但季家那些人怕是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毕竟他昨晚便得知,季家派了人暗中去驸马府找人,结果得到的消息是人没有回去,且还被他带走了。
“不用。”季九莲放开被子,抽掉堵着鼻子的两团纸,瞥了九方煜一眼:“之前不是说那位不好对付吗?”
“昨天才解
释完,结果我昏倒之后又是你带走了我,要是再被抓到些什么蛛丝马迹,估计是拿张锡纸来都要包不住这把火了。”
“而且我现在人是清醒的,外头的那些事,我也有应对之法,你不用担心。”
“无碍。”九方煜道:“救都已经救了,此时再遮遮掩掩,未免显得有些刻意,更引人猜忌。”
“何况,那时众目睽睽之下,巴牧都伸出了手,我身为九方灵萱的兄长,你的大舅子,若是袖手旁观,岂不是将话柄落到他国人手里,让他国人笑话?”
“再者,落水都能救,这举手之劳,又为何不能?”
九方煜理直气壮,季九莲反驳不能,也觉得挺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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