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嬷嬷油头垢面,因刺杀顾文澜被关押入狱,此时此刻的她神情颓丧,萎靡不振,脸色苍白,双脚隐约可见血迹,双手被锁链锁住,行动不便,似乎是严刑拷打过了。
闻听有人过来了,连忙抬眼一瞧,发现是白天她行刺的小公子。
顾文澜言笑晏晏,满意地看着范嬷嬷惶恐又愤恨的神情,对着她说道:“想必这次刺杀是庆华侯夫人指使你做的吧。”
说起来,范嬷嬷此人已不在侯府多年,原本她是应该不认识的,奈何庆华侯夫人吴氏前世因顾梦琪“病逝”的缘故,闹得侯府鸡犬不宁,外加上与丞相府交恶,庆华侯厌她至极,将她关在侯府里,不准任何人探望照顾她。
这种时候,所有人都对吴氏避之不及,唯独范嬷嬷,不知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忙不迭地赶来京城探望吴氏,也算是主仆情深。
但是对于顾文澜来说,范嬷嬷与庆华侯夫人蛇鼠一窝,狼狈为奸,背地里做了许多违背良心的丑事,要不然吴氏怎么会无缘无故打发掉自己的奶娘出去嫁人,还是在秦柳镇这么遥远的地方。
“顾公子……”她离开京城多年,自然不认识丞相府的三位小公子,更不用说顾文澜了,此次庆华侯夫人只是让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那两个出身不凡的小公子。
她忠心夫人多年,而且当年她也对不起夫人,夫人让她做什么,她也不会、不敢不去做。
“不要叫我!”顾文澜冷声打断,面色冰凉如寒冬腊月的冰窖,彻骨冰寒,“你当年与庆华侯不小心有了孩子,庆华侯夫人一力担保,让你生下了孩子,并且还把她抱养到自己的膝下,你因此感激不已,发誓一辈子效忠夫人,然而……”
听着顾文澜一字一句地把当年她们的秘密一一揭发,本就不红润的脸蛋顿时白的干干净净,范嬷嬷一口气地被抽离,身体瘫软,不知所措。
“奴婢……奴婢……”她泪如泉涌,顾文澜心如止水。
“可惜啊,你的女儿早早就被庆华侯夫人杀死了,你还在这里忠心耿耿地替她办事,可笑不可笑?”顾文澜眼神讥讽地扫视了范嬷嬷一眼。
早在二人对峙的一刹那间,狱差与衙役知情识趣地退避三舍,留给她们二人一点空间。
范嬷嬷顿感天塌地陷,整个世界被颠覆了。
“公子,你胡说什么啊?大小姐……大小姐可是我的女儿,她还好好的……”范嬷嬷一边哭丧着脸,一边恶狠狠地瞪圆着眼睛,仿佛顾文澜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一样。
可不是吗?在范嬷嬷看来,顾文澜恶意诅咒她的女儿,并且意图挑拨她与庆华侯夫人的感情。
简直是罪恶滔天。
顾文澜可不会顾及到范嬷嬷的心理,每一句话像是冰锥一样,刮得人生疼,见范嬷嬷依然顽固不化地认为自己的女儿还活着,十分平静地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你女儿左手背上有个红痣,顾梦琪的左手白净得很,她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并且你的女儿还被庆华侯夫人命令人淹死在馊水桶里了。你若是不信,大可以找十五年前的接生婆,看看她是怎么说的。”
十五年前,刚刚丧夫不久的范嬷嬷被吴氏的母亲派去伺候自己出嫁的长女,范嬷嬷当时年轻貌美,又有一股妇人特有的韵味,不出所料,庆华侯心动了。
范嬷嬷是奶着吴氏长大的,原本她就是忠心吴氏的,面对庆华侯若有若无的暗示威胁,吴氏不为所动,甚至主动告诉给吴氏知道了。
吴氏听完之后,立马将范嬷嬷安排去了庄子,时不时就去帮吴氏打点打点,不让范嬷嬷与庆华侯碰面。
事情到了这一步,吴氏以为就已经结束了,范嬷嬷固然漂亮,但也是半老徐娘了,并且经常见不到面,对于风流好色的庆华侯来说,无疑是会迅速抛之脑后的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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