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德裕的三个掌柜纷纷出谋划策研究怎么对付杨同心，老东家韩守业忽然发话说慢了。

    三人听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这个杨同心——”韩守业有些吃力的坐直了身体，扫了三个掌柜的一眼，缓缓说道：“易地而处，给你们三个同样的时间和财力，你们能不能把盘踞县里多年的青帮连头目带手下全部收拾了？”

    三个掌柜没敢搭茬，静静听老东家说话。韩守业点燃旱烟抽了两口，缓缓说道：“今天把你们三个掌柜都叫来，也是事出有因。前些时候，我在外县的几个朋友来信说起一件事情。延津县牙行最近找到他们几个，给了丰厚的条件，和他们订了供货契约，念在老夫的面子上，他们没有给足，只给了一半。”

    崔高昇咝了一声，问道：“延津可是咱们外阜的大户啊。二掌柜，你就一点察觉也没有？”

    “我早就准备了啊，十天前我还亲自去过延津，咱们的几个固定客商都订了今年的契约，山东的客商我也半月一封信，契约早都定好了，没发现什么不对头。”

    “杨同心走的是官牙，咱们走的是私牙，你当然没发现。从这里老夫才隐约感觉不对，后来又写信给周围几个县的朋友，这才发现这个杨同心早就已经开始布局了。你们三个还在这里出些个馊主意。”韩守业越说越来气，用烟袋锅敲了大掌柜崔高昇的脑袋一下：“用商会杀杀杨同心的威风，他连青帮都不怕，会怕你一个无兵无将的商会？”回头又狠狠敲了二掌柜于东海的脑袋：“给乡下庄户好处，人就卖粮给你？你是天王老子啊？你以为杨同心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银子修水渠？还没看出来？杨同心这才叫高招，不仅报了恩还笼络人心，这周边乡民互相一通气，我看今年是咱们一颗粮食也收不到才对，你还敢躲？”看到于东海缩头躲避，韩守业更来气狠狠的又补了一下，于东海捂着头也不敢说话。韩守业抬手又给了谢贤良一下，但是下手很轻：“三掌柜你这个计谋是想着用强，用价格压制杨同心，让他破财，要说也是法子。不过，你可要知道，真要这么办了，于我们有什么好处？杨同心早就已经在布局了，他必然会料到咱们有这么一手，万一他舍得银子，不管不顾就是和你争做霸盘，你怎么处理？拿更多的银子去填坑？丰年每石粮食不到一两银子，杨同心若是用银子把粮价生生抬上去，到时候我们骑虎难下更难受。”

    三人听完如梦初醒，闭嘴不言，神情很是惭愧。

    “十五年前，你们三个人意气风发本领高强——老崔自己几个回合就把五谷丰的东家给逼得上门求饶，保住了咱们昌德裕长垣第一粮行的名头。老于当初自己一个人跑外地，硬生生从开封府大粮行手里挖来了六个大客商，自己因为劳累过度都吐了血。老谢把这些年打下的江山守得铁桶一样，其余五家粮商始终被咱们压着一头。想想你们三个当年是如何威风啊，这些年你们看看自己，养戏子，喝花酒，玩古董，娶小妾，都让酒色把你们的脑子泡烂了，泡臭了！”

    “东家息怒，不要气坏了身子。我们三个蒙您老栽培提携才有的今天，您消消气儿。”崔高昇连忙起身作揖，额头上直冒冷汗。

    “东家骂得对，是我们不争气，您老别动怒。”于东海赶紧过来斟茶，谢贤良也凑过来，站在近前。

    “行了行了。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呢。”韩守业不耐烦的挥挥手，崔高昇扭扭头示意退开，三人又重新坐好。

    “这个杨同心毕竟年轻。”韩守业喝了一口茶水，淡淡说道。

    三人闻言一震，全神贯注聆听韩守业的安排。

    “他的意图很明显。”韩守业在桌上比划了一下：“他是想着把延津周边六县的粮市都吃下来。这样，长垣若是粮少，他就从这六个县运粮过来贩卖，两边吃差价。这招原也普稀松平常，但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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