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的是头朝下，青帮那个出来的人往日也是个凶悍之徒。可绑上绳子之后，往下放油锅的时候，才到一半，他就吓得哭爹喊娘求饶认怂。青帮输得难看，下了黑手，假装失手直接把沈先生放油锅里。”

    张茂财哎呦一声，面有不忍之色。段飞看看杨同心，杨同心虽面色如常，不眼神里却流露出钦佩之色。

    段飞接着说道：“虽然大家赶紧上前救人，先生还是多处受伤，多方医治又养了足足一年，才勉强保住性命，但左腿因为伤上加伤无法医治，成了跛足。青帮也信守承诺和商行坐下来谈判。不过也就维持了五六年的功夫，后来青帮换了头目，新头目翻脸无情，对之前的承诺一概不认，又开始兴风作浪。好在沈先生早就有所准备，他用五六年的时间暗中练成了一项绝技。”

    “绝技？是啥绝技？”张茂财听得有滋有味。段飞说道：“先生请姚师傅指点，学会了用弹弓打石弹的本事。”

    “打石弹？那我也会啊。”张茂财说完连忙掩口。杨同心笑道：“茂财的意思是，越是寻常的东西，越是难以出类拔萃，比如打拳，人人会打，但是打拳练到摧枯拉朽的地步，那就极难。这打石弹想练出名堂，更是难上加难。”

    “不错。打石弹连小孩都会，但沈先生练的有些不同，打的是实心铁弹子，不仅弹无虚发，且专打人的眼睛。后来青帮越发闹腾，沈先生召集兄弟给青帮下了战书，双方各带二十人在开封城外一决高下。开打之后，沈先生出手毫不留情，混战之中把青帮五个头目的眼睛全都打瞎，那青帮是一败涂地。最后，大获全胜的沈先生，带人直接当场把青帮那二十个人全部杀光，一个没留。”

    “全杀了？那可是二十条人命？官府能放过沈先生么？”张茂财一脸担忧，段飞看看张茂财，觉得这人倒是朴实善良，笑道：“沈先生早已经布好了局，事后，他自己去开封知府那里投案自首。他的好友高心月提前就上下打点好，又写了三份讼状分别走门子送到了巡抚、按察使、指挥使三个衙门口，把事情彻底闹大。沈先生此举完全是出于公义，是为了开封城里的商家不被青帮祸害，当时开封城里所有商人罢市三天声援沈先生，群情汹涌之下，那开封知府也不敢偏袒青帮，又收了重礼，拖了许久，最后判沈先生聚众械斗误伤人命，赔偿青帮死伤者家属两万两银子，又在班房里关了一年，这才出来。”

    张茂财一拍大腿，连连鼓掌，大声喝彩：“好！沈先生是个大英雄。”

    “当时富贵兄在开封么？”

    “在，沈先生那两万两赔偿银子，就是葛掌柜做的担保，先从牙行借了五千两出来，葛掌柜又变卖家产凑了六千两出来，姚师傅出了一千六百两，高讼师也出了一千四百两，剩下的银子是商行同业们一起捐的。”

    “沈先生还真是有勇有谋，杨某佩服。”

    段飞听到杨同心夸赞沈平安，脸上浮现微笑：“我家先生后来专心经营当铺买卖，又经常接济商行同业和穷苦人家，在开封城里声望很高，算得一号人物。只不过后来葛掌柜中了圈套，被牙行流放，不在开封，不然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在开封城可以说算是一方豪杰。”

    “那段兄弟，你是怎么跟着沈先生的？”

    “我不是河南人，我老家在河北大名府清丰县。十岁的时候家乡遭了旱灾，我跟着家人一路逃荒要饭到了河南。是沈先生在内黄县收留了我，那一批逃荒的河北灾民，都是沈先生出面帮忙安置的。后来我跟着姚师傅学武，学成之后就一直跟着沈先生办差。”

    “那位了尘兄弟是什么时候跟着沈先生的？”

    “了尘大哥跟着沈先生可早太多了。只是了尘大哥性格沉稳不喜多言，先生也很少讲起，只说他是少林寺还俗的。在我们这些侍卫里，了尘大哥的武艺是最高的，办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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