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节妇到这个时候了,都还是连腰身都不敢怎么直起来,她也仍然还是搞不太清楚状况,对于许笛和袁家千金两个人刚才的那一番简短的对话,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儿疑惑,因为她既不敢相信她们两个所说的话。
如果依照袁家千金的说法,目前在京城里面鼎鼎有名,并且很受达官贵人们喜爱的杜神医杜仲,就是当今的殿下。可是,许笛自己貌似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都在宫外到处以大夫之名行走的情况。
要是许笛只是先前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她知道了,那就知道了嘛,知道自己的儿子,一个本应该待在皇宫里面处理国家大事的东宫殿下,在京城里面四处行医,而且还自己开了一家生意非常火爆的医馆——春风阁,这也是好事一件呐!
只是在京城里面行医,一来人家没有到其它地方到处乱跑,二来也只是救死扶伤而已,顺便还能锻炼锻炼一下自己的医术,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会少块肉。
许笛完全没必要表现得好像天就快要塌下来了一样,相反的,她应该为自己的儿子高兴才对,毕竟不是每一个含有镶钻的金钥匙出生的孩子,在他她脱离自己的家庭,以及自己熟悉的周围环境以后,还能够迅速找到一条舒适的生存之道的。
以上所说这些地方,就是周节妇所不能理解的。
而令周节妇极其疑惑,甚至一度怀疑人生的事情则是,她并不怎么相信,也无法相信杜仲就是当今的东宫太子。
看看之前她还是黎敬生的填房夫人的时候,她收买杜仲,要杜仲以及他的小医僮两个人联合起来帮忙替她作个落地小产的样子,他们俩还真的就照做了,而且,那时她给他们开出来的价格,才只不过区区五百两白银而已!
试问哪家出来的东宫太子,会缺少五百两纹银?
再说后来,杜仲不仅仅敲诈勒索她的大哥,甚至还借机想黎雀儿索要巨额钱款,到最后她要找人绑了黎雀儿去向黎家换取大笔钱财的时候,即使杜仲明面上救走了黎雀儿,可是,当时他已经在自己那里拿了一千两了,后面送黎雀儿以及孙妈妈她们回府尹官邸之际,杜仲又开口问黎雀儿要补偿费,数额也是不小。
不知道内情的人,要是看到了杜仲的这些所作所为,大概只是会以为杜仲是个大手大脚,极度挥霍的败家子,看起来总是光鲜亮丽的,其实家中并没有什么存余,也因此他才会在外面想方设法地弄钱,就算是他自己手下诊治的病人,只要有得油水捞一捞,他也不会放过。
就这样一个嗜钱财如名头,一心一意只为了搞钱的人,现在突然说他的来头其实是东宫太子,这不管换了谁,起初也不会太敢相信吧。
周节妇当然也不敢相信,只是,她不由得拧紧了眉头,慢慢地扭过头去,又看了看那副上面画有杜仲样貌的卷轴。
此刻那副卷轴已经被许笛递给了身边的霓老嬷嬷去小心收捧着,免得会被园子里面的寒风与尘土所沾染,到时候只恐会有所损坏。
霓老嬷嬷就尽职尽责地用自己的双手捧着卷轴站在一边,她并没有把卷轴合起来,因为刚刚许笛把卷轴递给她的时候,就没有吩咐她要把卷轴给合起来,所以即便现在卷轴被其捧在手上,也还是打开着的,还是能够看见上头的画像。
周节妇就盯着那画像又看了片刻,她严重怀疑杜仲只是一个长得跟当今殿下很像的人罢了,并不是真的东宫殿下。
但是,这些话周节妇可不敢说。
刚才袁家千金都已经把话和许笛说得那么地清楚了,而且周节妇也已经点头指认过了,要是周节妇此时又再反口说出另外一个解释的话,搞不好许笛会当场气得立马就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于是周节妇就装作自己啥都没有想过的样子,一直静静地待在旁边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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