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阁里一如往日那般热闹,人们往来不绝,喧嚣的氛围丝毫未受寒意的影响。
周节妇怀揣着刚刚赚进来还没有捂热的几张银票,东瞧西瞧地走了进去。她刚一进去,在里面排队的人群稍微靠后边的那一部分人,大多数都是妇人和姑娘们,竟全都转过头来瞪着她。将她浑身上下细细打量过后,他们眼里露出一些轻蔑的意味。网首发
紧接着他们就回转身去继续排队,只当她从没有进来过。
饶是周节妇这种擅长偷偷打量别饶人,都被那些女人们瞧得心里发怵。她摸了摸袖袋里揣放着的银票,为自己鼓足了气,而后拦住一个从她跟前经过的医僮,询问杜仲现在何处。
但是春风阁里的医僮们,比起别家医馆里的医僮们里,有很多不同。其中最重要也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不伺候进来看病问诊抓药的客人。他们虽然总是在大堂里面走来走去,可做的不过就是端些药材之类的轻活。除此之外,就是沉默。
周节妇从他们口中,显然问不出杜仲的行踪。
无奈,周节妇又慢慢挨到一个正在排队的妇人面前,向她搭话。未料对方根本就不理人,态度跟医僮们有得一比。因着医僮们的年纪比她要得多,连拒绝也是看着可爱的。所以她的拒绝,则更令周节妇尴尬。
一连碰了两次壁,周节妇便不再寄希望于医僮和那些妇人姑娘们身上。她打算就近找一个男人试一试,竟发现这么大这么多饶春风阁,男饶数量居然少得这般可怜。绝大多数进来看病问诊的人都是女的,只有少数一些是男的。而那些男的大都在后面特设的隔间里探脉。只有探完脉确认过病情以后,他们才会出来。
周节妇只好走到侧廊边,轻靠在大门这头的廊柱上等着。
她想着杜仲总会从大门经过,她就蹲在这儿守着,一定能遇着他。不过她的运气和黎雀儿不一样。黎雀儿两次来,杜仲都恰好不在。
周节妇今第一次来,杜仲正巧也在。
只不过杜仲并不在大堂里,也不在隔间里替人探脉。他此刻在侧廊后边的屋子里,伏案看着一卷卷的宗卷。常常跟随在他身后的宁卓元就守在屋子门前所设的锦帘之外。站在大堂里的任何人,只要转头去锦帘那里看一下,就能看到宁卓元。
看到宁卓元,当然也就表示有机会看到杜仲。
不管怎么样,先跑去锦帘那头问一声便罢。
可巧周节妇的眼神儿时好时不好,只能记住光鲜亮丽的主人家,记不住默默随侍的仆人们。宁卓元先前代替杜仲替她探过好几次脉,她竟连一点印象都没有,真令人难以置信。
是以,虽然宁卓元就在锦帘那边守着,周节妇也看到了他,可是她只匆匆一扫而过,当作哪里什么都没有,她什么都没有看到。宁卓元自然也不会跑过来和她打一下招呼,或是问她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她就在侧廊下方的廊柱前呆靠了快半炷香的时间,脚都站得有些发酸。
到了这个时候,宁卓元终于走过来请她进锦帘后面的屋子里去见杜仲。她起初还有些不相信,以为宁卓元是从哪个旮旯里面蹦出来故意骗诊费的。后面她觉得越看越眼熟悉,想起来他就是杜仲身边的医僮了,赶忙抓紧他的手腕,只待和他热络地闲聊一番,先打一打感情基础。
宁卓元半点面子都不给她,甩开她的手,自个儿先在前面带路。
周节妇被其冷凝的神色给唬住了,也不敢再对他动手动脚的,便顺着他所带领的方向,进了锦帘后边所设的屋子里。
屋子里,杜仲已经将宗卷翻阅完毕,此时正在整理矮几的台面。他凭借着脚步声,知道周节妇已经进来了,可他并未抬头看向她。他继续挑捡台面上的各种书籍和宗卷,同时问她这次过来是要作个怀胎的脉象,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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