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别,甚至于许多人都不知道他跟随着帖木儿离开了白城。
一双鹰眼不住地在眼前的战场之中扫视,牵着马缰的手指有节奏地颤动着,但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林中的战场已经成了一片血红,甚至于已经开始汩汩地流着血水,那是身下的积雪被人体和热血的温度融化,顺着坡势开始往下流淌。
刀与刀的相逢,总是无比地惨烈。
真金终归是个战士,战阵冲锋他可以一往无前,但捉对厮杀终归比不上王仙芝。
此刻的他,握刀的虎口已经裂开,手臂之上流下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刀柄,汇成一股小溪不断地向着寒冽的刀身侵袭而去,每一次挥刀都能在空着画出一道美妙而惨烈的圆弧。
王仙芝冷眼盯着真金的一刀一势,虽然自己占据着上风,但跟随着自己冲锋的流民损失则更为惨重,虽然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带来的人更是帖木儿护卫的三倍有余,而且都是从流民精干之中精心选拔出来的人。
但看着身旁倒伏在地的流民,再看看远处就停在原地纹丝未动的马车,王仙芝的心头依然不由自主地涌上一丝苦涩。
自己手下的这些人,面对蒙古人正规的兵卒,终归还是要逊色一筹,甚至于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对于帖木儿的钦佩之情,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在战阵之前依然能够如此的从容不迫,单从这一点而言,便已经很是不易。
但再多的钦佩,都抵不过滔天的杀意。
让王仙芝也没有想到的是,当获得帖木儿要悄然离城的消息后,他和石头提出要半路击杀帖木儿时,居然会获得那么多流民的支持,哪怕是知道帖木儿有军士保护,页依然不断的有人想要前来。
这是以往雪影也想象不到的场景。
在许多流民看来,他们所受的苦难很多,但帖木儿的到来,无疑是大大加深了他们的苦难,无论是新钞的推行,还是城中粮食的短缺,都归罪于帖木儿身上,甚至于有人说原本大雪会在腊八之前停下,就是因为鞑靼皇帝派来了一个鞑靼妖人,所以老天爷为了警醒世人,便一直连续不断地下雪。
当然,这其中还有张一丰老娘的功劳,更有老菜头引发的愤怒,最为关键的,则是木花带来流民对于蒙古人的厌憎,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渗入骨子的厌憎。
用阿七的话来说,如果给他一把刀,他第一个便会砍在蒙古鞑子身上,因为是他们杀死了他的好兄弟江流儿。
王仙芝是这些人的头,他只有更恨眼前的这些蒙古鞑子。
刀再次挥舞起来,带着无穷的怒火,朝着真金劈去。
真金的右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对于他而言,没有内力的支撑让他在王仙芝的刀下更加被动,他也从未想到原本以为会是碾死只蚂蚁的事情,会发展到如此情形。
他已经不敢再回头去看,看那辆稳稳停在原地的马车。
咬了咬牙,真金再次提刀,大吼一声朝着王仙芝冲去。
王仙芝的刀最终没能落到真金的头上,因为一支箭的出现。
王仙芝躲开真金有些力竭的刀势,没有理会眼前已经开始大口喘着粗气的真金,抬头看向了远处马车旁高坐马背的骑卒。
单是那支箭的出现,他便已经知道对面之人的身份。
邦察,一个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根据他的情报,邦察因为伤重,此刻应该正在县尹府中养伤。
王仙芝甩甩头,没有再想情报的问题,无论如何,他都已经出现在了这里。
遥遥相对,王仙芝缓缓调节着呼吸,随时准备着迎接邦察的箭。
真金偷偷斜眼看了一眼马车,眼见帖木儿并未出现,方才暗暗松了一口气,回头一脸警惕地盯着静立不动的王仙芝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