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地看着脸色苍白的凤舞。
凤舞一脸震惊地看着雪影,半晌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无形之中已经承认了雪影刚才所说的都已经言中。
雪影重新走到桌旁坐下,拿起酒壶仰头饮了一口,缓缓将头靠在酒坛之上,侧眼看着窗外面阴沉的夜空,只是与往常不同,此刻她的眼睛并没有因为酒精的刺激而更加明亮,而是隐隐带上了一丝灰暗,以及掩藏在眼底深处的哀伤。
“姐姐,你走吧。”雪影背对着凤舞,没有转身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下达了逐客令。
凤舞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愣愣地问道,“你不杀我?”
雪影的身子依旧斜依桌案,只是背对着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浓浓的悲伤神色,强迫自己依然语气平淡地道,“你我多年姐妹,况且你也并没有给楼里姐妹带来多大损失,我为什么要杀你呢?”
“你不应该要替间里诛杀异己么?”凤舞惨笑一声,冷声问道,不待雪影回话,又紧接着道,“我知道了,你又何曾真正忠于过风雨间。”
雪影身体微微一颤,手指微动,显出此刻的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冷静。
凤舞看了看雪影的背影,半晌没有说话,醉香楼的四层,一时之间陷入了莫名的沉默。
“你保重。”最终还是凤舞先打破了沉默,带着莫名地情绪朝着凤舞叮嘱了一句,等待雪影缓缓转过身来,眼前已经彻底失去了凤舞的身影。
“姐姐,你就这么放她走啦?”凤舞刚刚离开,尘烟便一脸愠怒地从暗室之中走了出来。
只见其此刻一身劲装,显然是准备动手,哪还有平日里温婉可人的模样。
雪影慢慢饮了一口酒,眼底的悲伤更加浓郁,嘴上却依然淡然道,“不走又能如何?”
尘烟愣愣地看了雪影一眼,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姐姐,难道你真如凤舞所说,从来没有对间里忠心过么?”
雪影转身,一脸沉静地看着尘烟没有说话。
沉默有些时候也是一种回答。
尘烟失魂落魄地走到桌旁坐下,拿起凤舞留下的残酒饮了一口,伤感地道,“我明白了。”
雪影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尘烟身后,伸手抚摸着尘烟的秀发,抬首淡然而又略带骄傲地道,“我们值得为自己而活,不是么?”
是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为自己而活,但有些人,往往愿意选择为他人而活。
老驼背一脸淡然地听着身边伺候自己的两个侍女说着今日街面上发生的惨案,虽然面上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但谁又能想象到他此刻心中的惊恐与愤怒。
他对于木花并不陌生,虽然仅仅见过两面,但木花依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木花终归只是一介匹夫,所作之事最多也就是用自己手中的刀多杀几个无辜的流民罢了。
让老驼背真正忧心的,是吴法言,是言叙文,是帖木儿,以及此刻屋里躺着的,那个即便是瘫子,依然能够全盘掌握着白城形势的吴清源。
这些人,是可以不用刀,也可以轻易杀人的人。
老驼背哪怕能够忘记所有的事情,也不能忘记当年来到白城的流民,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方才在城南扎下根来,又逐渐演变成如今的模样。
是的,老驼背并不怕死亡,流民也不怕死亡,但什么样的死亡,能够换回什么样的结果,这方才是老驼背真正在意的东西。
在听到流民作乱的一瞬间,老驼背虽然身居深宅,但依然可以清晰看到后面雪影的影子,他前所未有的愤怒了,此刻的他,异常愤怒于当日没有选择跟随白奉甲离开思过园,如果自己此刻不是困于此地,哪怕有十个雪影,也不敢作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这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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