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不敢当不敢当,我谢家说到底也在扬州百年了,自当为这儿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谢文若笑呵呵地谦虚了一句。
两人就这么绕着圈子,说着些互相恭维的话儿,只偶尔点到一些关键处,却又很快被各自避了开去。一番交锋下来,居然是谁也没能压住谁,旗鼓相当。
不过这样终究不是李凌希望看到的,如此不断兜着圈子说话,谢文若最多浪费些时间,可自己的目的却无法达成了呀。
无奈之下,他只能主动把话题引到赋税一事上来:“侯爷身在扬州,想必对江南这次的大乱是深有体会了?”
“是啊,罗天教一干逆贼确实危害极大,朝廷应该尽快出兵,将他们一一剿灭了。”
见对方还不接招,李凌略一皱眉,继续道:“下官指的是乱后的影响,就是富庶如江南,经此一乱也是元气
大伤啊。可问题是,江南乃是朝廷税赋重地,现在朝廷则因各方大事而无法减免遭受灾情后的江南税赋,不知对此,侯爷有何见解?”人不接招,只能把事挑明了。
可结果谢文若依旧避让:“本侯只一闲散侯爵,对朝廷的种种举措实在知之甚少,也没什么能力可帮李知府分忧啊。”
“侯爷过谦了,我以为在此事上,整个扬州,最能帮到朝廷,帮到下官的,就只有侯爷所在的谢家,以及陆家了。”
“哦?这个我自己怎不曾知晓呢,还望李知府能说得更明白些。”
李凌看着对方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只能强按住不快,正色道:“朝廷要的是赋税,可民间百姓现在自顾不暇,实在无法再收上钱粮了,所以下官的意思,是需要有人慷慨解囊,解我府衙之难。想必侯爷也该知道这赋税对下官这样的地方官来说是有多重要的,所以”
“原来你是想让本侯出些钱粮帮你啊。这个好说,我谢家虽然不甚富裕,但也愿意出把力。这样,明日我就叫人给府衙送去两万两银子,一万斗粮食,如何?”
李凌双眼一眯,大为恼火,这谢侯爷不但装傻,现在更是把自己当叫花子打发啊。他提议要给的银子和粮食看着好像不少,甚至超过之前城中富户给衙门的那些单人资助了,可是,这点钱粮与李凌需要的赋税比起来,那就是杯水车薪了。
不过李凌也知道此事不能用强的,更不能与之撕破了脸,便只能苦笑着回道:“侯爷,若只是这么点钱粮,下官自己就能想法子解决,压根不会求到您头上来了啊。”
“李知府,那你要本侯给予你多少帮助呢?不瞒你说,我谢家本就不是太富裕,又如你所言,之前还不计得失地接济满城灾民,现在家中库房可实在所余不多了。我谢家两百多口人,想要支撑下来,也不容易啊。”
鬼才信你的这番托词呢,谁不知道你谢家早在本朝建立之前就是江南有数的大富之家,哪怕之后你祖宗把全部家产都献给了太祖皇帝,可之后不照样连本带利都拿回来了?再加上你们谢家百年的积攒,说一句富可敌国都不为过,现在居然跟我哭穷,骗鬼呢!
李凌心里不断驳斥着,但嘴上终究不好直说,只能是苦口婆心道:“侯爷,事关扬州,乃至江南太平,下官还是希望您能以大局为重。我想您总不希望好好一个扬州再度因为税赋之事而生出什么乱子来吧?要是再起大乱,对你谢家也是大灾劫不是?您可是朝廷钦封的世袭长兴侯,只有地方安靖,你谢家才能长久嘛”
“李知府说的确实在理,奈何本侯确实是爱莫能助啊,最多只能拿出五万两银子来。”谢文若依旧咬死了不松口,随后更是一笑:“至于真要乱了,本侯也是无能为力的,毕竟我并非扬州官员,并无守土安民之责。至于我谢家的安危,就不劳你挂心了,之前我谢家堡能守下来,以后也没有问题!”
这家伙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了。明确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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