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说道:“此事我已说过两次,不想再说第三次。还有,若之后有人敢违背我的意思,去和府衙为难的,只要查出来,定严惩不贷。有些人别想着以为自己特殊,真要做了,未来家主的位置,就与他无缘了。”
这等直接的敲打警告,让谢沐云神色立马一变,知道自己父亲这回是下定决心不让自己等人骚扰府衙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憋屈,有些不理解,但在如此重话前,他也不敢再作顶撞,只能乖乖称是,然后和大家一起退了出去。
“家主,你这话还是重了些,沐云他只是年轻气盛了些,而且也是为了我谢家的名声考虑嘛。”谢文彬直到众人去得远了,才笑着劝说道。
“不如此说,我怕他到时总会出手捣乱,那对我谢家的危害就大了。这个李凌,果然不简单啊,光是那一手以工代赈,令
全城百姓上下一心重建扬州的谋略与魄力,就非寻常官员可比。如此人物,我们要是一头撞上去,后果如何,真不好说。”谢文若的目光再度回落到棋枰上,突然手指一动,一颗白子落下。
谢文彬先是点点头,继而又摇头:“可是沐云他们的顾虑也不无道理,这回府衙居然就把我谢家排除在外,只拉拢那些富商豪绅,如此明显的针对总不能不防吧?”说话间,他也一子落下,局势大优,考虑得自然没那么久了。
谢文若跟着又是一子落,口中则道:“可不光咱们谢家,陆家不也一样被他排除在外吗?他们不急,我们急得什么?好歹说起来,我们的身份还高过他们呢,毕竟我们有长兴侯的爵位,他们有什么?陆缜的左相,还是陆绪当初的官职?”
“家主的意思是,由着陆家来和李知府斗上一斗,我们可作壁上观?”
“他们也未必会动啊。谁都不是傻子,现在江南局面混沌,难说朝廷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能否容忍我等继续把持相当之权和大量财富。此时若做了出头鸟,却和府衙为敌,就是授人以柄了。”
“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李凌的声势已起,接下来,哪怕我们不去招惹他,也难保他不会找我们的麻烦。我记得之前就有传言,说是今年的税赋我扬州是半分未减,而以如今百姓的窘迫情况,这笔钱粮只怕是要落到富人头上了。”
“是啊,所以那些富商才会按他说的将钱粮交与府衙嘛,应有不少人得了消息,想以此来讨好李知府了。”谢文若叹了口气,“毕竟相比于那笔赋税,李知府开口索要的钱粮还少一些。”
两人边说边下棋落子,一会儿工夫,棋枰上又多了将近二十子。这时,又轮到了谢文彬下子,可在仔细观看棋盘上的黑白局势后,他却露出了奇怪的表情来,这一子竟有些不好下了。
谢文若笑了一下:“李知府的打算其实我一早就已猜到了。一开始,他初来乍到,地位不稳,身份不高,自然无法跟我们开这个口。所以他只能兵行奇招,另辟蹊径,通过重建扬州城来收拢民心,提升自己在扬州的声望和话语权。
“他做得确实不错,从一个地方官,尤其是年纪不大,且是才从县令被提拔上来的新知府来说,更是前所未有的成功。扬州因他重获生机,百姓自然也对他感恩戴德,就连那些受他要挟而拿出大量钱财粮食的富户们,现在对他也无半点怨言,只有敬畏了。
“到了这一步,我想他也差不多该正式来与我两家见面,把他的那点真正的心思说出来了。就如你我这一局棋,你的黑子已占尽上风,很快就能进入到官子收盘阶段。”
他最后的比喻,让谢文彬苦笑摇头,刚才棋枰上的局势确实如此。可现在,却突然乾坤倒转,各自十多子下来后,自己的优势已荡然无存,反而被白子给困住了中间最大的那一片黑子。
但随即,他又明白了过来,猛看向谢文若:“家主,你是想说已经有了破局之道,那李凌的手段已威胁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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