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自己被这位同乡给比下去了。而接下来的事情却更出乎了这位淮南才子的意料,因为随着兵卒的一声声宣讲,高中上榜的考生名字一一而出,可就是没有他崔远的名字出现,眼看着都已经叫到八十多名了。
“恭喜赵老爷讳文琪,高中本次会试第一百十二名”在道出这个名字,把喜报往同样一脸欢喜的士子手上一送后,这名兵卒的包袱已空空如也,再没有了其他喜报!
这一下,不少人也察觉到了异样来,纷纷看向了已然面色发白的崔才子,位列贡士八十二名的戴万春忍不住开口道:“这位老兄,你们是不是有所遗漏啊?为何我淮南才子崔远崔怀仁未曾中试?”
那兵卒客气一笑:“老爷说笑了,此等大事怎么可能有差错呢?小的们都是奉命根据已然张贴在贡院之外的榜单前来送喜报的,断不可能
有任何差错。”说完,便一拱手,迅速转身离去。
这一下,崔远更是面色惨白如纸,身子一晃再晃,差点就倒了下去。得亏旁边有同伴出手搀扶,才把他扶着坐回椅子上。而他却已完全失神,口中只喃喃念叨不断:“怎怎可能”他是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连贡士都没能考上啊!
李凌等淮北士子此刻也么了幸灾乐祸的想法,心中却有兔死狐悲的感慨。连崔远这样声名在外的才子都于此番会试中折戟沉沙,那自己等岂不是更难中了?
就是李凌,此刻也是一阵阵的心跳加速,不住看着四周各处,奈何接下来几个兵卒所报皆是别处之喜,却和淮北无关,报完之后,便又迅速而去。
如此,他们这些淮北士子可就煎熬了,一个个翘首看着外头的街道,每当有一抹红从街道尽头奔驰而来时,他们都会眼巴巴看着,可结果几次下来,都是失望告终,要不就是直接进了附近其他酒楼,要么进来也是传递别处喜报的,却完全与淮北无关。
这时,戴万春他们已经顾不上安慰失魂落魄的崔远了,不少淮南士子都笑看着自家对头:“到此刻各地中试上榜的喜报也传得差不多了,莫不是这一回你们淮北真就要全军覆没了?”
“啧啧,也不是没可能啊,毕竟之前也有一些地方曾几次未出进士,比如滇南c南海等蛮荒之地,又或是素来重武轻文的北疆三省不过中原之地居然有一省未有一人考中贡士,那也是前所未闻啊。”
一阵阵冷嘲热讽迎面而来,淮北士子们个个脸色阴沉,却又无法反驳。甚至许多人的心更是不断下沉,都不敢在此久留了。
科举会试确实什么情况都可能出现啊,就如面前的崔远,本来大家都认定了他能高中会元或是五经魁首的,结果不还是落榜了?
正当所有人都患得患失的当口,陶允突然开口:“又有人来了,是朝咱们状元楼来的!”
听到这一声后,大家的精神陡然一振,果然就见一名兵卒下马之后大步入楼,略略站定后,便高声道:“淮北一省今科中贡士者在此!”许是因为有些迟了的关系,他居然没有直接把具体考中的数字报出来,而随着他这一声,淮北众人皆觉着心跳一快,有人大声招呼道:“在这儿!”
那兵卒闻声赶紧跑上楼来,冲众人略施一礼,当即起出喜报道:“恭喜淮北衡州府江城县徐老爷讳沧,高中本次会试第三,得中五经魁首”
这一回的徐沧表现得倒比乡试中举时要淡定得多了,此刻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只是轻轻起身,又满是感激地深深看了李凌一眼后,方才上前接过喜报,同时把一小锭银子交给了对方:“有劳了。”这银子是他自己带来的,要不是李凌照顾一切,只怕现在还真拿不出赏银来呢。
兵卒谢着接过银子后,又赶紧报出了下一个名字,却是排在第六的陶允,他居然也是五经魁首之一,然后又是其他八名淮北士子。最后一人,已经到了第一百四十七位但依旧不见李凌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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