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了?只凭你那每月不到十两银子的俸禄,还是靠庄强所开设的那些赌场青楼啊?而且,赌场青楼也是这两年才开设的产业,就连开这些本钱也是庄典史你拿出来的。这我就感到很好奇了,你既没有贪污受贿,却是从哪里赚来的这许多银子呢?” 一下子,庄弘便被李凌给问住了。我在跟你们讲道理呢,你怎么就突然叭叭地列起数据来了?这还能好好交流吗?有些惊恼的庄典史这时都恨不得上前教训这个可恶的年轻人一顿,如果这里不是公堂,自己不是被告的话。 支吾了半天,他只能含糊回道:“这些事情本官都交由心腹打理,具体是如何经营的,只有问他们了。” 见他只是避重就轻地如此解释,李凌呵呵一笑摇头道:“典史大人想必是误会了,我问你如何赚取的银子不是指眼下,而是指之前,指你家一开始是如何能拿出许多银子买下诸多田地宅院和商铺的。如果大人真说不清楚也没关系,只要把相关账册都送到衙门,草民可以就在大家面前把它们一一盘算清楚,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庄弘终于是忍耐不住,满面阴沉地盯着李凌斥问道。 但李凌根本就不怵他,目光与之平平对视着:“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你庄家现在的产业来的就大有问题。三十万两银子就算你家几辈人也不可能用正常手段赚取到,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以权谋私,或侵吞公帑挪为己用,或巧取豪夺,以极低的价钱,甚至不费一文钱就拿了他人产业。” 李凌说到这儿是越发的自信了,眼下大越朝可从没有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罪这一说,只要是官员,被自己揭开有着丰厚的,与他自身俸禄不相配的身家后,便足以认定其有贪污等等违法行径了:“如果庄典史觉着我所言不对,大可将相关产业的账本都送过来,我就在县衙里一项项都算与你看,别说只十几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也不可能让你庄家如此轻易就积攒出三十万两的家底来!” 最后几句话虽不大声,但李凌已完全在气势上压倒了庄弘,他虽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但张嘴间,却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来。 上方的魏梁看的是一阵惊喜,想不到李凌还能扭转乾坤,这年轻人比自己所以为的还要厉害,尤其是对账目一道的熟悉与敏感,简直就是天生的查账理财高手了。当下里,他也不再迟疑,猛地一拍惊堂木,盯着怔忡间的庄弘喝道:“庄弘,事到如今你还不从实招来!到底你这些年来依仗官职权势侵吞了多少民脂民膏?还有那晚之事,那个纵火的许飞是不是你所指派?” 庄弘的身子猛然就是一震,贪污事小,要是真把纵火烧架阁库的罪名安到头上自己可真完了。赶紧就强打精神极力否认:“大人明鉴,下官从未做过此等决定,就是那许飞,也是李凌臆想……”说到这儿,他的话音一断,瞳孔倏然缩小,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因为就在这时,从侧方小门里,林烈几人正押着个浑身带血,步履蹒跚的男人过来。虽然他并不认识许飞,但这一瞬间,心中已经做出了判断,此人正是许飞! “启禀县尊,此人就是当日被李凌拿下的纵火人犯许飞,之前不知怎的被人投入了县衙大牢之中,还吃了不少苦头!”林烈上前一步禀报道,却惹得堂外百姓又是一阵惊呼。 本来大家就都在猜测李凌之前所告的有人欲纵火烧架阁库是真是假,毕竟这事可太严重了,但除了他一面之词外,又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而现在,随着纵火犯人被带到大堂之上,所有疑问也就彻底解开落实了。 这一刻,所有人再看庄弘的眼神就彻底变了,之前的敬畏已然消散,换作了幸灾乐祸,换作了“你也有今天!” 庄弘的身子开始微微颤抖,他求助似地看向封平等人,可这一回,他们几个也不再出声。事情到这一步,他身上的罪名怕是逃不脱了,他们现在所想的,只剩下如何在这场变故中把自己给摘出去了。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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