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没有谁能帮到自己。
“好,我告诉你们!”
应母让聂锦程跟苏醒坐下,把自己为何要离家出走,原原本本告诉他们。
其实应母当初出走并不是因为传言中有人要带她去过好日子,是她第一个发现采兰身体有异样之人。
跟在她身边那人,实际上是一位医者,是他第一个看出来采兰呼吸有问题之人,也诊断出这孩子肺部有急症,但是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
那位医者断定,这孩子的病没办法治,可能十年八年之后就会殒命,这跟乡医的诊断是吻合的。
“那个时候就知道采兰身患奇疾,难道你没有告诉家人。”
“没有,我当时不想让大家担心,一直都在想办法讨药方,我怎么可能让我年仅七岁的小女儿丧命!”
突然有一天,那位医者说自己找到了救治采兰的药方,只不过这些药只有外地才有,他愿意帮自己去找这些药。
应母当时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孩子有救了,那才是头等大事,没有多想就跟着医者外出去找药材。
“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人包藏祸心,竟然把我卖到一处穷乡僻壤,给一位光棍做老婆!”
“人贩子?!”
原来丈母娘并不是所谓跟着有钱人跑了,而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诱骗,他打着治病救人的旗号,把丈母娘奶给别人。
“你没想过逃走吗?”
“逃,逃得了吗?”
应母看着聂锦程,她好几次都计划逃走,但每次都被抓回来,后来这人丧心病狂到用绳子把她绑起来,让她再也没有机会逃跑。
毕竟那个地方是穷乡僻壤,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都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想起这些往事,应母情绪有些激动,她感到一阵眩晕,对她来说,这是她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
苏醒扶丈母娘坐到床边,聂锦程递上来一盏清茶。
应母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回忆着,她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她心里一直都在牵挂采兰,被病魔缠身的小女儿。
“我被囚禁三年,幸好老天开眼,买我那个人干活时腿被石头压断,我趁这个机会逃了出来。”
“那你怎么不回家呢?”
“回家!当我逃出来那一刻,我的确有过回家的念头,可是后来,我放弃了!”
三年不曾回家,书信也没有一封,可能家人都在怨恨她不辞而别,孩子需要母亲,需要母爱,她因为自身原因无法满足。
几年了,采兰或许已经离世,就算回去,她说不定也会被扫地出门,那个时候,她开始动摇了,只能把对家人那种牵挂深深埋藏在心底。
最后,她做了一家富人的家仆,一做就是六年。
“我虽然没有回家,但是每天早晚一炷香,为家人祈祷,希望他们过得好,希望我的小兰早日康复!”
说着,应母早就老泪纵横,可能现在也后悔,后悔当初没有下定决心回月亮湾,或许那个时候回家,孩子们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怨恨她,把三年的等待苦苦支撑到十年,累积成伤,不被待见是大概率事件。
看来丈母娘也是有故事之人,她并不是抛弃家人而离去,完全是为了救采兰才会被人贩子拐卖,她是一位好母亲。
最感动当然是苏醒,丈母娘坚持救采兰,才弄到这步田地,无论如何也要帮她澄清,怎么可能让她背负这种不明不白的污点。
“伯母,你放心,我们一定帮你消除误会,跟家人和解!我现在就去真相告诉采兰。”
聂锦程是明白人,现在告诉她们根本没用,要是有用的话,早就让应母自己跟她们说,那样不是更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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