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孩子原也不知真相,这一时之间,又哪里能直接将人赶出去?
尹羲却又朝南宫泽揖手:“庄主仁厚,然而小女怎么能恬不知耻?倘若小女真是那般身世,自当与明霞山庄划清-界限,岂能牵累明霞山庄的清誉?小女和贵庄千金尚在襁褓时就被那苏灼华当作报复庄主和夫人的工具,并非出于小女自愿。此中因果皆是苏灼华所至,想必我母亲那样的人也不敢如此大胆,还请庄主、夫人、小姐明鉴是非曲直。我因她享了明霞山庄十几年富贵,她此时又要亲手让我身败名裂,她于我是恩是仇却说不清了。我不能向她报仇、对她也无恩可报,只愿他日报了庄主、夫人的恩情。”
南宫泽、司徒瑶发现“女儿”气质大变,既能知进退,又把事情掰扯得清清楚楚。人在遭逢大变故时有这种变化倒不奇怪。
司徒柏自小宠爱这个“妹子”,听她话中之意是要走了,不禁关切:“妹妹这是要去哪里?”
尹羲淡笑道:“少爷慎言,我不是你的妹妹,我万不敢受如此称呼。我正想请教小姐,我……我的亲生母亲是否还在世?”
南宫星儿一直在打量这个十几年来占了她身份的女孩,要说她心头不怨就是圣人了。
她不能伤害有师徒之名的苏灼华,更不能怪罪事情的起因——父亲的负心薄幸和母亲的横刀夺爱,可能也无法杀了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妓/女尹昭云。
此时她初来乍到立足未稳就大发小姐威风,牵怒于同样不知真相的尹羲,只怕会让父母兄长见笑,让庄内上下鄙夷。他们会以为她果然长于妓/女身边没有气度。
南宫星儿生长于市井,“母亲”是过气的名/妓,她自然学得一身察颜观色和揣摩人心的本事。
她从小就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当时她就明白苏灼华是她唯一的希望。
只要苏灼华去看她,无论苏灼华的脾气多古怪,要面对苏灼华的喜怒无常,她都事师至孝,讨巧奉承。
若要让尹羲尝尝她吃过的苦头,只有将来徐徐图之,让人挑不出把柄才对。
南宫星儿当然不是天生的恶人,只是这因果未了,她的心魔如何消除呢?
她身上的因果是父母带来,但是人是自私的、偏心的,她不会让父母付代价。
——只能让享了本该属于她的福的真正的妓/女之女尹羲来付。
南宫星儿脸上带着一分伤感,说:“母……她……她还在金陵,早两年自己赎了身,在那做教导嬷嬷。”
尹昭云年轻时一边卖/身一边养大南宫星儿,身子被掏空,近年身子不好老得很快,所以才能用积蓄赎身,但是她总要生活的。
尹羲揖手道:“多谢南宫小姐告知,我既知亲生母亲的所在,自然是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还请庄主和夫人行个方便,能给小女安排个船,送我出太湖。”
南宫柏惊道:“你怎么能去寻那个妓/女呢?”
尹羲坦荡从容:“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她既是我生母,我自当回去见她,奉养她终老。我本也该在这奉养庄主和夫人,但是南宫家富贵,我留下来反而会再占便宜。”
南宫星儿忽道:“爹爹、娘亲、哥哥,那个……她一人在金陵,无人照料,我也心生不忍。何不让……让尹姑娘去金陵看看?倘若尹姑娘生活有困难,爹爹也悄悄帮一帮。”
这话说得好,意思就是不要阻止尹羲去找她的妓/女妈。
司徒瑶一直没有说话,克制原来那种亲近感,她当年委身于南宫泽的事很多人都知道,其实于她名声已有碍了。这时更不想和尹昭云多有牵扯,虽有所不舍,但她同样不希望尹羲留在眼前。
司徒瑶终于开口:“夫君,今日我们一家团圆,却又何忍别人骨肉分别十几年不得相见呢?我也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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