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夕阳淹没在高高翘起的宫殿屋檐上,被重叠着的墙挡住了最后的余光影子。
秋日的寒意伴着夜色席卷。
滴答滴答……
阮清好似听到了雨声,四处看了一眼,却只见到几个宫人在给不远处的花圃中憔悴的花浇水。
梧桐被银杏推过来的时候还不大明白为什么银杏要让自己过来在公主面前露脸,而她只在远远守着,按照梧桐来想,银杏做错了事,不是正应该在公主面前多多出现好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将功补过吗?
这时候梧桐瞧着阮清无意中的一个回眸才懂了些,公主同水公子很像,面前总是带着笑的,现在面上却是寂寥悲伤,忽一眼看过来连累得她也有些想哭。
好像公主被什么抛弃了一样。
可是谁有这个资格抛弃公主?
梧桐想不明白,就按照银杏教自己的,小心问道:“公主,现在可要用晚膳了?”
阮清摇了摇头,朝阮安舒的房间那看了一眼。
表姐不想看见她,所以她就躲到了这里,只是刚好能看见表姐房间那。
表姐说着要走,但是她却一直都没有看到宫人频繁来回为表姐收拾东西,阮清不由得生出些希望来。
阮清双眼中有了些亮色,问梧桐道:“本宫表姐可是改了主意?她是不是还未同宫人说过要走?”
梧桐茫然地也朝着阮安舒的房间中看了一眼,诧异道:“公主,阮小姐早就走了,上午公主从阮小姐房中出来没
多久,阮小姐就走了,公主在这没看到吗?我们还以为公主知道就没有再来说,公主,既然阮小姐走了,那公主就先去用膳可好?公主中膳都没有用。”
梧桐不知道前情,还以为阮清只是在这等着与阮安舒告别。
阮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还红肿着的眼角,有些心虚,从表姐房中出来她哭了好一会,估计就是那时候她没有注意到。
不过她也是在是没想到表姐居然真的什么都没有带就走了。
她早去了信,让宫外的人暗中护送着阮安舒回落霞山,而后再备上一份消息直接暗自送到她书房,并且往后的消息也都是这样,可是关于那封信再来估计也到了明日了。
阮清还是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去睡会,你也歇息去吧,说了与你同银杏几日假的,梧桐你安慰安慰银杏,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个意外而已,你让其他宫人明日记得早些唤我起身。”
阮清起了点拖延的心思。
梧桐觉得这样对阮清身体不好,但是她就是个普通小宫女,纠结会就去知会了明日早上当值的姐妹,顺带让今儿个晚上当值的姐妹多给公主备上些点心,警醒着些别公主半夜喊饿别一个人都寻不到。
梧桐看着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就丢开不管回到房中接着绣花去了,她没什么帕子用了,得多绣几条,顺带在绣帕子的时候安慰安慰几句今天不知为何受了巨大打击的小
姐妹银杏,虽然银杏看她的目光好像有些不大对来着,估计是昨儿个真把脑子摔坏了吧。
阮清回到寝宫中躺在高床上,眼神放空只盯着自己素白的床幔,上头绣着浅色的绣球花,小片小片的花瓣堆积成一朵硕大的花束,雅静又热闹。
她自己是不是平日里没有给表姐足够的安全感,为什么表姐会觉得自己会扔掉她呢?她们血脉相连,是历史的延续,是生命打从底子里的亲密,这怎么能割舍断?是了,表姐可能之前的经历就告诉了她血亲也是能舍弃的吧,她可能是被迁连?
但是阮清又想起水景铄来,景铄似乎也是一直都很不安,总希望能得到自己对他的依赖,每当自己有求于他的时候,他面上的笑都会真心些,她不也是知道吗?不然她手下的人大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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