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揾现在想主动结交,便不再推诿,主动说道:“将军欲成大事,所需者无非粮秣、雄兵。某甄氏在太原屯有粮草四万余石。愿全赠与将军。”
甄揾话音刚落,堂内众人都忍不住内心欢呼起来。
困扰孟县上下多日的难题终于迎刃而解了!
张瑞按耐住心中雀跃,问道:“甄兄能做主此事?”
甄揾心头一跳。此等大事当然不是他一言能断。需族中商议才能决断。可是真等到那时,功劳还有自己多少?
还不如豪赌一场,带着盐田回去族中复命。
那时不会有人指责自己的自作主张,所有人都会夸赞自己的英明决断。
于是甄揾佯装淡定,点了点头,道:“此等小事,某一言可决。既有粮秣,不可无雄兵。某此番带商队出雁门,所获骏马尽赠与将军。以此骁骑,助将军早克太原!”
张瑞再也按奈不住兴奋与笑意,激动的握住甄揾双手,誓言道:“君不负某,某定不负君!盐利之事,某麾下只认君一人!”
送走满怀激动、雄心壮志的甄揾,张瑞脸上自信与笑意立马烟消云散。
几乎是吼着对手下一众将官吼道:“立即扩招府兵。不要再吝惜粮食了,动员所有府兵,集结训练。下发府库中的所有兵刃、铠甲。即刻起,男战女耕,全力以赴应对并州军!”
第一次看见主公如此狠厉的表现,所有将官都被吓了一跳,尽皆疾步跑着离去。
翌日,裴、崔两位县令联袂而来,质疑张瑞发什么神经。
春耕刚过,可田里亦需人手除虫拔草。
不误农时,指的可是冬季闲时征召府兵参与冬训,而不是夏季就不事生产!
夏季每征召一名府兵参与军训,秋季收货粮食时就会减少一份。
良田数十万亩也不是这样挥霍的。
如今两位县君也算跟自己是同一跟线上的蚂蚱,张瑞也没有隐瞒,如实相告并州军动向。
崔县君神情惨白,似乎又幻想到汉室北复阳曲时,自己被腰斩枭首的惨状。
裴县君也神情恍惚,似是没想过清算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
这一点就是张瑞也想不明白。
丁原这是失心疯了?
无视震动朝野的南匈奴叛乱,放任肆虐整个并州的白波军不管,居然调转大军北上来对付自己一介籍籍无名的小贼。
记得这家伙是兖州泰山郡人,自己绝对没刨过他家祖坟,他一根筋的来找自己麻烦算怎么回事?
就算砍下自己的脑袋又能怎么样?皇帝非但不会觉得你立了大功,反倒是觉得你脑子有病,因为一个小贼延误战机,放纵匈奴、白波叛乱扩大。
想破头,张瑞也想不出来丁原这究竟是闹得哪一出。只能期盼自己那倒霉运气这次失灵一次。
但该做的准备还是一样不能落下。
孟县、阳曲两县共有口一万五千余户,七万四千余人,其中大部分为青壮,毕竟老弱病残早已死于流亡的路途中了。。
按七户出一兵算,张瑞能征得府兵两千余人。
但府兵毕竟战时为兵,闲时务农。如今又几乎是全赖张瑞借贷粮食为生,可动员的兵力远不止于此。
即便不似蜀汉战时体制那夸张的十民一兵的比例。将人数翻一倍亦不成问题。
以四千大军应对吕布麾下上万将士。
让张瑞稍感欣慰的是,此番是主场作战。只需守住孟县、阳曲二县即可。
而且待甄揾将粮食送来以后,大军就地食粮,无任何后顾之忧。
反观并州军西侧是尚未平定的南匈奴叛军,南侧是纵横肆虐的白波贼。粮道随时可能被掐断。还有腹背受敌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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