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气恼,在半空弹来弹去:“主人已经这样了,你难道还要来欺负他!亏他对你那么好,白眼狼!”
伏魔录说着顿住,看向她手里的大瓶小瓶:“你……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听见它的声音,少年吃力抬头,哑声制止这一连串的咋咋呼呼:“伏魔录。”
弹来弹去的书本瞬间安静下来,为了保护他似的,迅速飞到少年身前。
秦萝认出他的眼神,还是秦楼。
小孩上前几步:“我来送药……我刚来这儿的时候,手里就有药瓶了。”
最后这句话伏魔录听不懂,如同一个只有他们兄妹两人才知晓的暗号。
秦楼知道他们置身于心魔,秦萝的角色正是当年的霍妩。既然她来时便抱着药瓶,那在当年真真切切发生过的历史里,霍妩也曾这样做过。
秦萝是想告诉他,霍妩并非彻彻底底地绝情,这样一来,属于霍诀的执念也许能得到些许慰籍。
秦楼点头。
其实在当年,霍妩并未踏进庙宇一步。
她虽然不忍心见到兄长落难,却也时刻记着他的罪人身份,不敢与之有所接触,于是趁着霍诀昏睡,将药瓶放在了破庙门口。
他醒来望见伤药,虽然没见到送药之人,但细细思忖一番,心中还是有了结论。
于是硬刀子成了软刀子,他宁愿霍妩与他划清界限、就此别过,也不想她特意寻来此地,却刻意不与他相见。
……他分明不是令人恶心厌烦的瘟疫,不会伤她。
“药――”
伏魔录哽咽一下,当场变脸:“呜呜呜我就知道你还惦记着哥哥,快看看霍诀吧他快疼死了,你看那么多伤呜呜呜!”
秦楼避开女孩的视线,止住嗓音与身体的颤抖:“不碍事。别听它胡说。”
他话音方落,忽见身前掠过一瞬清凉的风。
秦萝倏地蹲下来,把怀中的小瓶子一个个放在地上,抬眼看了看他被血浸透的上衣,小扇子般的睫毛飞快颤了颤。
秦楼看见她眼眶泛起的红,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
他知道秦萝想做什么,本打算下意识拒绝,撞上她目光的须臾,不知怎地大脑一空。
“哥哥,你别怕,我……我可以帮你擦药。”
她努力不让自己掉眼泪,瘪了瘪嘴:“对不起,我之前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人全是坏蛋。”
果然是小孩,就算气急,也只会说出一句“坏蛋”。
秦楼有些想笑,不知不觉地,脑海里紧紧绷着的弦慢慢松懈下来。
与他满身的血气不同,秦萝身上带了股淡淡的香,当女孩抬头向他靠近,引来清清爽爽的风。
先是喂给他几粒圆圆的丹药,至于药膏,应该要涂抹在伤口上。
第一处擦药的地方,是少年人精致的面颊。
修士们进行围剿的时候,可不会关心有没有划伤对手的脸。
这具身体生有一副好相貌,此时面上糊了血渍,有几条伤痕横亘侧脸,再加上随处可见的淤青与红肿,已经很难看出看出曾经风流隽秀的模样。
秦萝心中难受,朝着伤口轻轻吹了吹风。
她以神识入体,好在还剩下点儿零星的灵力,当即念出一个除尘诀,虽然无法清除所有血污,但总算让他看起来不再那么狼狈。
女孩的指尖柔软细嫩,小心拂过他额头,顺势往下来到鼻梁,不痛,有点隐隐约约的痒。
秦楼一动不动,安静等待她的动作。
真奇怪,这座破庙留给他的,唯有无比耻辱与痛苦的记忆,而今与秦萝一起待在这里,秦楼却莫名生出了久违的安心。
当年的霍家家主致力于振兴家族,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棋子,便是自己那个天赋异禀的儿子。
霍诀儿时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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