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凉璀璨的钻石,让季阮阮呼吸一窒。
脑海中,大段大段的画面,不断地交织在一起,错乱缤纷。
好不容易,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今天。
求婚了,马上要成为世间,最最最亲密的两人,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可现在,往日的甜蜜缠蜷,此刻却像是割不断的铁丝网一般,将她紧紧地束缚在原地,逃离不出。
天堂坠入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阮阮,阮阮?
瞧见季阮阮发着呆,季立建不由得开口问话,;在想什么呢?
季阮阮沉默着,勉强一笑。
心里苦涩万分,却不敢把丁点儿事情透露出去。
垂落在身旁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拧着。
正如傅晴英对她所威胁的那样,她不敢,也不能把真相说出去。
一旦被知道,厉衍瑾是厉氏的一个不明私生子,那他所拥有的的一切,肯定会顷数化作泡沫。
她不能拿厉衍瑾的前途,去做赌注。
不能。
想要询问出的话语,在唇齿间打了个转,又尽数咽了回去。
强颜欢笑着,和季立建聊了几句后,她才起身离开。
关上房门,控制不住地瘫靠在冰凉的瓷砖墙壁上,浑身上下一片僵硬,提不起一点儿力气出来。
浑浑噩噩,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才勉强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拨通了个电话。
有些事情,她一定要亲自确认清楚。
……
咖啡厅。
季阮阮很早就坐在位置上等着,点了杯美式咖啡,却毫无半分胃口。
失神,不断地搅拌着杯中的液体,仿佛她是个没有任何感知的机械人。
;Hello,久等了。
伴随着亲昵含笑的话语,季阮阮下意识抬起头,对上江景晨那如雕塑般精致的面庞,点点头,;坐下吧。
江景晨从善如流,不客气地点了些吃食之后,才缓缓开口,;小表妹,难得也有你主动找我的一天啊。
揶揄的语气,让季阮阮身形一僵,声音有些沙哑,;我想来问问,有关……我表哥的线索,现在调查进行的怎样?
表哥,表妹。
仿佛是有尖锐的物件插在她的喉间,每说出一个字,酸涩发胀,难以忍受。
江景晨觉得今天的季阮阮有些古怪,却还是把自己调查的一切给说了出来,结合当年护士所阐述的话,简单地还原一下当初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季俪莹在生产的时候,被早已买通的护士,趁她麻醉昏迷的时候,将孩子给抱走了。
;现在的线索虽然还不明朗,但应该快了。江景晨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既然抱走孩子是有意谋划,那这个孩子,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那有钱少爷的家中。
;应该是季阿姨怀孕的时候,被对方家人面的人知道,随意趁着机会买通护士,把孩子带走。
说道这里,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虽然知道你亲表哥腰上有个红色的胎记,可找人无意是大海捞针,我觉得,还是要从有钱人下手。
在A市,且是二十多年前,能够被称作是;有钱的人家,实际上并不多。
抢走孩子。
有钱的人家。
还有那个红色胎记……
季阮阮忽的记起,在焦岩镇小别墅的那段时间,她就曾亲眼瞧见过,厉衍瑾身后有个类似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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