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盖,然后用沈奉以前的旧床单裹严实了,才抱着出来。
结果刚出门就和何大姐撞了个满怀。
“哎呀菀香,对不起对不起,撞疼你没有?”
何大姐带着大花和小虎子在食堂吃过饭才去的水稻田,晚赵菀香一步,听老张说她回去取铺盖卷,就过来看看。
没留神撞到赵菀香,眼见她怀里裹着的铺盖卷往下滑,忙伸手扶去,然后就看见旧床单下露出一角新崭崭的,绣着龙凤图案的缎子被面。
她反应过来赵菀香要干什么,瞪大眼睛吃惊不已,“你不会拿这么新的杯子过去?不行——”
她看着都心疼,这么好的被子普通人家
都没几床,留着结婚用多好,再怎么说那个范教授也是不相干的人,至于给他用这么好的东西?
她忙拦下赵菀香,急道,“你咋比你家沈奉还实诚,说拿铺盖还真拿,他一个臭’老九,有条旧床单垫上稻草凑合凑合不就行了,你、你拿这么好东西,这是干啥啊……”
赵菀香一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抬头突然看到院子的大树旁躲躲闪闪站着个人,她猜到是谁,招手喊道,“红英过来——”
范红英先前听说沈连长带她伯伯回了队里,还不敢相信,跑出来远远看到那个苍老佝偻的背影时,更加不相信那是她早些年留洋归来,一直意气风发的大伯。
但不是他又会是谁。
范红英一时心潮澎湃,又差点泪如雨下,想过去认,但记得父母交代过,来了边关万一真碰到大伯,千万要装作不认识。
于是她想过去又不敢过去,心里默默煎熬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步就不由自主来到了赵菀香这里。
听见赵菀香喊她,她下意识想逃,但最终还是攥着衣角走了过来,低声道,“菀香姐……”
赵菀香仿佛没有察觉到她情绪不对,把铺盖卷往她怀里一塞,回头对何大姐说道,“你就不用过去了,在家照看大花和小虎子早点睡觉,我和红英结个伴,把东西送过去就行了。”
然后叫范红英,“走。”
“菀香——”
何大姐急得喊她名字,赵菀香却头也没回,迈开步子走得飞快。
何大姐最终看着她背影叹了口气。
路上,范红英紧紧抱着沉甸甸的被子,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鼻腔里发出了小小的抽泣声。
赵菀香能感受到她心情,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便放慢脚步提醒道,“红英,好好走路,小心摔着。”
范红英平时性情直爽,爱打抱不平,要不然那天也不会碰到沈奉后,就毫不客气地问他,胡文丽欺负赵菀香,他到底管还是不管。
她并不是个矫情的人,所以很快强迫自己收起眼泪,只是看着眼前新崭崭的被子,心里感动之余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
她最终吸了吸鼻子道,“菀香姐,谢谢你,我……”
“你话说早了。”
赵菀香打断
她,一脸正经,语气也十分官方,“沈连长为了队里有好的收成,不惜从隔壁镇把范教授借调过来,为打造水稻试验田做好技术指导,我们作为队里的一份子,更应该有力出力,相信不久这块试验田就会变成高产田,到时候每个人都能多吃碗大米饭!”
范红英虽然年纪小,但出生在这个年代,耳濡目染,怎么可能没点政治觉悟。
何况队里每天晚上都开大会,隔几天就有“学习班”。
她一听这话就不着痕迹地看了看旁边经过的人,中气十足地附和道,“对,我们伟大的领袖说过……”
“好了。”
赵菀香扭头看经过的人走远了,就打断她,挽过她胳膊道,“你也别难过了,沈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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