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
言诚书还在仔细看着那份厚厚的折子,半晌才开口说道:“不用,让他们蹦跶。”
清寂的声音令人心神一颤,江作瑜垂首不再说话。
“老二处事太过激进,你多派些人手护着三皇子。朕怕底下那些反扑的势力报复到老三身上。”
江作瑜恭敬应是。
言诚书看的很慢,一本折子看了小半个时辰。
“这段时间让下面的人都警醒些,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递到宫里。”言诚书顿了一下,吩咐道,“钟德,你去将武定侯、西亭候、东川候,还有成山候宣进宫,让护国公也来,就说朕想找他们说说话。”
盛世文臣,乱世武将。
这几个人都是他能信得过的心腹,天下并不算完全平定,还不到卸磨杀驴的时候,所以这几位武将每个人身上都领着官职,还是能决定京城防卫的要紧地方。
钟德领命退下,言诚书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江作瑜,吩咐道,“你也退下。”
江作瑜趁着起身的时候活动了一下跪的发麻的双腿,恭敬的退出御书房。
外面的阳光很好,正是百花齐放的季节。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后背有些冷。木然的走向宫外,迅速的隐没在街头。
人间暂时看起来像人间。
路上做生意的人多了起来,开了春,朝廷直接颁布政令,周边州县愿意到灾区开荒的百姓,男丁没人贴补十两银子,女人每人贴补五两银子,而且开出来的荒地只要自己能种得过来,就免除一半的赋税。
朝廷提供种子农具。
政策很吸引人,一大批百姓涌进灾区,抓紧时间开垦荒地。豫州东平县守将江宇宁派兵监督,不准大地主、乡绅、官员私自开垦,必须是登记在册的百姓。
且开垦的耕地必须是自己能种过来,如果种不过来,圈地占地,就地没收已开垦的耕地,还要发配流放。
胡青山四处奔走统筹豫州,其他地方也都由当地的守将和知府配合。
三月份,第一批开垦出来的耕地,麦苗长势正好。
晚一点开垦出来的地里刚种上红薯苗和土豆,庆幸这两样东西早早传入中原,让百姓们不至于饿肚子。
到五月份,言叙卿终于完成任务,在徐州城府衙,跟徐州知府赵明义碰头。
赵明义有胆识,也是言叙卿第一个收归麾下的臣子,情分总归不一样。五月份的白天已经很热了,夜里倒是凉快。
两人上到城楼上把酒言欢,言叙卿比去年黑了不少,但是人却更精神了。身上仍旧带着儒雅的气质,但是这份儒雅中还藏着几分成熟与杀伐果断。
像是脱胎换骨一般。
“三皇子这一路上遇上什么难处没有?”
两人是患难的交情,初见三皇子时,他身上那份稚嫩到现在的沉稳,一定是经历了许多事情。
言叙卿抿了口酒,无奈道:“到处都是困难啊……”
说着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来的。单是刺杀我就遇到过七次,被暴乱的百姓围住过两次,遇上富绅豪强拒不配合过很多次,县官们把证据藏起来,证人杀了,粮仓毁了……”
“前一瞬还走在路上,下一瞬就掉进埋尸首的坑里,马蹄踩进死人的肚子里,小孩儿的尸首一摞一摞的……说不定路过的那一棵树上还挂着尸体。”
一开始还是故作不在意的语气,说到这里顿住,然后叹了口气,抬头看着夜空。
“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尸横遍野,比在徐州城见到的还严重。最让人难受的是,百姓们已经这般艰难了,朝中的官员还想着怎么糊弄过去,不愿意负责,不愿意给百姓们一个公道。”
他是从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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