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好好的,被两个鹰卫闹得焦头烂额。心里嘀咕着抓到细作,带到鹰卫的暗牢里审问,该定罪定罪,该杀杀,做什么连审都不审,直接当着灾民的面动刀子,万一……引起暴乱呢?
陆师爷感觉自己心好累。
天亮的时候回去跟京兆尹赵成珉大人报备之后,仍旧心有余悸。赵大人也是一脸苦闷,只能自己多注意着,要是敢上一道折子弹劾,除非他不想要命了。
这件事儿只能按下去,或者是按照鹰卫大人的方式公告天下。
他得好好琢磨琢磨。
而杀了人的江寒应径直回了尚书府,胡嘤嘤脱下一身黑衣,收拾好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不知道今天死在她刀下的,是不是冤魂。
当初她还信誓旦旦的跟薛臣说,她不杀妇孺,只杀坏人。
那这天下,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怎么定义?
自从走上这条路,没有对错,她就只能往前走着。
心里默默祈祷,总有一天会重新习惯的。
夜里的消息天不亮就送到薛臣的桌案上,豫州的灾民才刚到京城,就有鹰卫杀鸡儆猴。不找别人,就找那些带头的人。
昨晚死的男人叫张狗子,是他们在难民里找的比较有见识的,沿路领着乞讨的村民逃到京城。
没想到才刚到京城他就死了,跟着来的那些人连问都不敢问一声。
朝廷的反应速度比他预料中的快。
灾民对官府的害怕比他想象中的深。
天亮以后等到薛卫,调整了应对措施。
两人密谋良久,薛卫领着差事走了。主子让他在豫州招兵买马,吸收灾民中的青壮年劳力。虽然这件事情之前也在进行,但现在瘟疫来势汹汹,他们之后连孩子也收。
之前几年风调雨顺,百姓们还没到揭竿而起的地步。
朝廷也在有力的赈灾。
对他们而言,还不是时候,只能先招些人马预备着。
胡嘤嘤没忘了自己的身份,白天早早地起床,到江寒应屋门口候着,听见里面有起床的动静。便规规矩矩的准备好洗漱用品和水,跟着长罂进去。
江寒应只穿着里衣坐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床外面,一条腿蹬在床上。
胡嘤嘤伺候着他洗漱,长罂则去柜子里拿出一件黑衣。
“今天去拜见母亲,换一件有颜色的。”
正洗着脸的江寒应瞥见长罂拿出来的黑袍,吩咐道,“拿那件绛紫色的长袍。”
胡嘤嘤递上布巾,江寒应随意擦了把脸,拿皂泡往下巴上抹了抹,把胡子刮了。换上衣服,又唤长罂梳头。
胡嘤嘤将水端出去倒掉,再进去,江寒应就拾掇好了,看上去,也算一表人才。
她是头一次伺候人,以前就是对薛臣也没这么用心过。
江寒应瞥了她一眼,吩咐道:“去给她找两件能穿的衣裳。”
府里有不少跟胡嘤嘤年龄差不多的小丫鬟,有统一的丫鬟服。长罂应了一声,很快就拿来两件。
胡嘤嘤回去换上,来这里这么长时间,她总算又掌握了一项技能,就是梳头发。自己给自己梳了个双丫髻,跟大户人家普通的丫鬟没什么两样。
收拾停当,长罂又送来了早餐。
“二爷说,先让姑娘吃饱,再随他去老夫人处。还有,以后早上,姑娘自己到厨房去领早餐。”
胡嘤嘤早就饿了,道谢之后迫不及待的将包子清粥吃到肚子里。
心想江二爷还算绅士,不管自己是细作还是眼线,至少在吃的穿的上面没亏待她。
吃饱饭过去报道的时候,只见江二爷头发高高竖起,金冠玉簪,一身绛紫长袍,胸前和后背绣着一模一样的蝙蝠衔寿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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