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无奈地道:“朝我讨吉兆没用, 佛祖估计都不大待见我。”
漫天神佛,看到她得脑壳疼——
谢重姒:“两年前扬州一趟凶险,捡回命时, 求佛告祖宗地说回来给修葺庙堂。本来许愿十座还是四十座来着, 回京之后,我就只修了一座,剩下的开销预算折成银两,直接交给各地僧院, 让帮忙施粥布膳,接济灾民了。虽说, 也问了佛祖爷们的意见,但多少有点强买强卖。”
宣珏:“……你如何询问意见的?”
谢重姒:“啊这简单, 那什么掷笅杯,我就和菩萨佛祖们商量, 若是未有立杯者,就当他们同意了。所以,我给的彩头, 是阴沟翻船的‘彩头’。”【注】
宣珏:“…………”
还真是胆大包天的强买强卖。
见她头疼不已,宣珏也没多求, 笑了声道:“那算了罢。”
说着,就要起身,忽然他动作一僵——
谢重姒侧着头, 用指尖勾住他前襟,浅笑盈盈地道:“彩头没有, 甜头要不要?”
她穿着极衬时令的枫红色广袖流仙裙,因着畏寒,脖领被改得高竖, 不过从宣珏的角度,还是能看到她巧笑嫣兮,下颚线条薄削精致,脖颈白皙修长。
谢重姒只是轻轻一勾,宣珏完全可以毫不费劲起身,但见他没动作,谢重姒笑了笑,指尖缓缓向上,带着薄茧的食中二指划过宣珏锁骨、侧脖。
宣珏明显颤了下,浓密的长睫垂敛,仍旧未动,乖顺温和地被她拉得轻俯下身,玉似的耳垂红晕渐染,“您……”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瞳孔微缩,眸中深色倏然危险起来。
因为谢重姒直接抬手掰住他下巴,凑过来,略显冰凉的唇瓣,在他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微不可查地道:“一帆风顺。”
说完这句,谢重姒仍旧张扬肆意笑着,极为满意那冷白的皮肤上,红梅落雪般,逐渐蔓延的潮红。她观赏片刻,终于放了手,问道:“父皇找你说什么啦?你怎么答应的?”
宣珏缓缓直起身,怕眼底神色吓着她,侧身看向远处璇玑门的层层守卫,道:“陛下也寻了其余诸位新晋不久的青年官员,但多数以能力不足推辞。有几位,陛下又实在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问臣意愿。我便说,当为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谢重姒一愣。
若说上一世,宣家初始确实忠君为国,但后来宣珏都造反称帝了,那点忠君之心,恐怕在他这也所剩无几。
就算是表面文章,这中宣誓臣服,也实在不像是他会对父皇说的——他只会说的更轻飘飘更虚无。
“当为君鞠躬尽瘁。”宣珏平复好情绪,收回视线,垂眸温和清浅地看向她,重复道,“死而后已。”
忽然,谢重姒意识到,这句话,是对她说的。
她喉咙发涩,刚想说什么,宣珏又轻飘飘来了句:“对了,陛下还问臣,觉得展世子如何?我回他,殿下应有自己的判断。”
谢重姒:“……”
一时不察就会被他绕进去,谢重姒谨慎道:“父皇这些都问你?说明真拿你当近臣了。”
宣珏:“随口一问罢了。秋日风大,殿下早些回宫,臣也要回去了。”
说罢,恭谨地请她先走,等谢重姒背影消失在宫道上,宣珏才收回目光,心想:她还在打太极。
尔玉对他态度若即若离。
他留下展佩,一是为了试探尔玉是否也历经过上世;二是……
宣珏薄唇紧抿,想起了方才谢策道与他的对话。
年迈的上位者轻描淡写,交代了他一系列的事宜,又随口问了句展佩如何,得他不咸不淡的答复后,叹道:“朕四子一女,唯有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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