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非天口述的桩桩件件, 留影球留下的铁证,尸横遍野的禁地,汹涌澎湃的魔气......人证物证俱在, 人证还是疏狂界代表宁非天。
倘若人证是别人比如坤舆界和光, 众代表们还要掂量掂量,和光是不是与贺拔六野有仇才故意抹黑。
可人证是来自那个疏狂界,完全可以用实力碾压天极界的界域。
“我疏狂界用得着阴招?只要疏狂界想, 踏平你天极界也不是事儿。”宁非天的话狂妄自大,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
而贺拔六野呢, 他也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宁非天说的都是事实,他怎么也无法反驳的事实。更别说贺拔六野清理禁地瞒骗众人在先, 此时他再说什么也难以使众人相信。
众人环视四周, 翻起的一层层泥土下掩埋着不可计数的人骨肢体, 这还只他们所能看到的亮堂的地方, 黑滚滚的魔气深处,还不知有多少。
借助上空的留影球, 众人得以窥见禁地未被清理前的一角。
呻/吟声和哀嚎声回荡在禁地内,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 那些入魔修士的狰狞面目和痛苦神情,直直钻进众人脑海里。
腐朽的尸臭味和作呕的烧焦味团团包裹了他们,哪怕屏住呼吸,光是看着这地狱般的一幕幕脑海里就能回想起恶心的味道。
对众人来说,禁地的一切比血腥的战场还要恐怖得多。
残酷无情的战斗和尸山血海的战场已然司空见惯,这等将魔气注入修士识海、逼得修士走火入魔的邪魔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人族的肉/体和识海仿佛成了魔气的养料,这些已经不称之为人, 而这些不能被称之为人的生灵竟然还没有死,还在活活遭受折磨。
通过禁地的场景,众人似乎能想到沦陷界域的凄惨可怕,那未知的恐怖□□裸地展现在面前,他们一时之间还接受不了。
贺拔六野指间散发着闪耀的金光,他整个人沐浴在佛光中。众人看着这样的他,不但感觉不到一丝一毫佛光的温暖和安全感,反而觉得冰冷刺骨,“寒光”衬得戴着半面金丝面具的贺拔六野可怕至极。
原本紧紧依靠在贺拔六野身边的代表们和家主们,纷纷警惕地盯住他,往后退了起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叫喊声。
“阿兄——”
叫喊的是跟随家主进来的某个世家大族弟子,只见他跪在一具烧焦尸体旁,扶起尸体的右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右手的戒指。
旁边的修士忙问他缘故。
那弟子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此乃我阿兄,百年前外出历练,之后不知所踪,没成想......居然在这儿!”他猛地抬起头,狠狠瞪向贺拔六野,咬牙切齿道,“在贺拔家族的禁地!”
那家族的家主听到声音,连忙奔了过去,拔出戒指,细细看了看,神色登时沉了下去。
那家主肯定地说道:“这是我族的戒指,错不了,贺拔家主,你不该给个解释么?我族的弟子,为何会在贺拔家族的禁地,还落得这副样子!”
家主气得脸色涨红,然他似乎极力忍耐着,他家族的势力敌不过贺拔家族,怕引来贺拔六野的报复,故没有说一句重话,憋屈地想要个解释。
众人的眼神落在贺拔六野身上,却见贺拔六野面不改色,似乎一点也不惊慌。
这时,队伍各处都响起急切难过的叫喊声,叫喊的无一例外全是天极界的修士,他们都在活人或死人之中找到了自己的亲朋好友。
“朗兄?朗兄怎么会在这儿?他不是去异界执行任务了吗?”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徒儿早知您命牌碎了,却没想到您被弄成了这个样子!师父——”
“招招?还有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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