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 你不看戏,一直看我,莫非是我脸上开了朵花, 竟比那戏曲还要吸引你不成?”
和光一愣,不由得笑了出来。
这老?货, 脸皮也忒厚, 几?千岁的老?怪物了,还作弄小辈,实?在不知羞。
虞寿楼这么多?人,独独邀她入座, 难道不是一早就看出她的目的?她入座后,他?又不搭理她,把她晾在一边,只顾着看戏,仿佛邀请她的人不是他一般。
欲擒故纵的把戏,她在会议桌上见多?了,在这等场景下还是头回见识到, 开眼了。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 正是为了见前辈。”
他?依旧装模作样, “见我做甚?要钱没钱, 要权没权, 孤家寡人一个, 恐怕帮不到小师父。”
虞世南虽是个不管事的太上长老,平日里找他交际拉关系的人也不少,听他这话?,想来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和光轻轻笑道:“前辈误会了, 我来此别无他?意,只为见您一面。”
“见我一面?”他?挑了挑眉头,捏住花生米的手指一顿,放下了那颗花生米,终于转过头看她了。愚钝的圆框眼镜后,一双细长的眉眼缓缓牵开笑了笑。
“那你现在见到了,如何?”
这话?不好答,说不好的话?怕得罪他。说好的话?,在现下这个氛围,总归有点暧昧。
和光微微低头,腼腆地笑了笑,用适度玩笑的口吻道:“不如戏好看。”说完,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扭头看向戏台子。
他?噗嗤一笑,也没再说话,桌上又响起拨弄花生米的声音。
戏台上,演的是两万多?年前天魔大战的一幕,龙族神不知鬼不觉地倒戈,以鲸族全族的性命,换取举族迁移天极界的机会。
这一出戏极为出名,两万年来相关的话?本绘画层出不穷,戏曲也出过不少。
那是一场布置多年的包围战,人族死伤无数,把在内陆落单的一群天魔逼入了凸形河漫滩。那里三面环河,一面陆地。
鲸落率领全体鲸族埋伏在三面凸形河,顾钧座率领人族挡住了陆地的一面,天魔逃无可逃,本应全军覆没。
然而,人族挡住天魔的出路之后,苦战
许久,打?得极为艰难,死伤惨重,没有等到鲸族一方的支援。三面河流没有出现一个鲸鱼,一些人甚至怀疑鲸族临战逃脱。
顾钧座极力挺护鲸落,才压下了这股谣言。
三日后,人族死伤大半,付出极大代价,终于消灭了包围的所?有天魔。
他?们赶往河流,准备向鲸落兴师问罪时,但见血流成河,鲸族的尸体塞满了三面河流,一眼望去,触目惊心。
鲸族全军覆没。
戏台子后方的玉璧画面一转,回到了三日前。
鲸族正打算浮出水面,从三面突袭包围天魔,这时河流上流下流突然被堵住。以龙族为首的海族们,从上游下游杀出,绞杀屠尽了鲸鱼一族。
玉璧画面极其逼真,戏楼氛围一窒,四面八方响起沉重的呼吸声,期间夹杂着少许叹息声和哭泣声。
天魔大战的历史几乎刻在每一个坤舆界人骨子?里,魔修们看到鲸族的惨状,未免都有些感同身受。出演龙主龙百川的人又演得极其狡诈,引起了所?有人的愤恨。
不知是谁先开口,骂了一句畜生。
这句话,像一滴冰水溅入热油,顿时引发了所?有人的共鸣,愤恨的情绪一滴滴、一点点传染开来,直至包裹住整个戏楼。
“冷血的垃圾,怎么不全死了啊。”
“畜生,现在海里的每一个好东西。”
“天道不公,怎么不降一道惊雷劈死这些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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