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尽快,爸的身体要紧。”第一次管别人叫爸爸,她还是有些别扭,“你处理妥当了再回来,没事。”
明年除夕也可以一起过。
“好。”他答应了一声,便没再说什么话。
时音也没说话,听着他那边安静的簌簌声,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便只能叮嘱道:“那你路上小心啊,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我先挂了。”
“嗯。”祁嘉禾简短应声。
好像除了“好”和“嗯”,他也没什么可说的。
电话掐断,他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忙音,想起她开口称呼那个人为“爸”的时候,那种小心的、揣摩的语气。
他垂下眼眸,看着通话记录页面上,“时音” 那两个字,好一会都没有动作。
复杂纠结的情绪像是藤蔓一样,蜿蜒蔓生,寂静爬满整颗心脏。
他想,很多事情,也许他该主动告诉她。
可有些秘密藏得太久,真要说出来,他却连口都不知道怎么开。
她会……因此讨厌他吗?
原谅过他一次的人,还会包容他第二次吗?
他不知道。
所以才更加忐忑和纠结。
————
因为晚餐只有三个人一起吃,所以团年饭并没有多么丰盛,也就比平常多了两个菜而已,刘妈还特意准备了一条红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
时音因为放了假,祁嘉禾也不在,她一点下厨的欲望都没有,因此她全程旁观打下手,搞得刘妈压力山大,几次三番提议说要她亲自来做菜。
哪怕是在祁家做了几十年饭的刘妈,眼下有了大厨帮工,她也难免会觉得自己哪哪都做不好。
许佳怡把“吃人嘴软”这句话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一顿饭全程都在夸刘妈的手艺,搞得刘妈年近六十的人了还连连羞涩地捂着嘴偷笑。
“哇这个鱼煎得也太棒了,好久没吃到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大概是连着几天的外卖把许佳怡吃得怀疑人生了,这会吃到新鲜热乎的家常菜,她硬是感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哎呀,跟太太的手艺还是比不了。”刘妈不好意思地答了一句,问她:“好吃就多吃点,要不要添碗饭?”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时音坐在座位上,目光有些出神地看着身旁的那个座位。
那是祁嘉禾常坐的主座,正对着大门,这会却空空如也,椅背安静地靠在桌边,显得有些空寂。
这个点,祁嘉禾应该还在飞机上?他吃过饭了吗?
她忍不住想。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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