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王总回头看了一眼时音。
却见她微垂着眉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也没有要上前敬酒的意思。
王总心里犯着嘀咕,怎么着,这女人连祁嘉禾的面子也不给?搞不好是真清高。
祁嘉禾举着酒杯的手稳如泰山,沉静的眸子睨了时音半晌,晦暗的情绪在其中无声翻涌。
许久,他终于还是含笑放下了酒杯。
“时小姐这么不乐意,看来是我不如王总。”
他这么说着,分明是自嘲的话,出口却似乎含着冷意。
话音刚落,时音却抬眸朝着他看了过来。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隐隐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恼怒,又像是不甘心。
祁嘉禾注视着她,勾起一抹冷笑,出口的话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客气:“面子这种东西,有些人要了也没用。”
他这话语义不明,时音听在耳朵里,却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她知道,祁嘉禾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在骂她,骂她给脸不要脸,骂她不识好歹。
可她不想敬酒,王总也好,祁嘉禾也好,给谁敬酒,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都是让她抛却颜面赔笑附和。
而这两个人的区别就在于,祁嘉禾她惹不起。
尽管她讨厌,又不乐意,可还是惹不起。祁嘉禾肯帮她解围,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她不能再拂了他的面子,那只会让她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念及此,时音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意,抬腿朝着祁嘉禾走了过去。
“承蒙祁总抬爱。”
她这么说着,在他身边站定,端起桌上的雕花酒瓶,附身就要给祁嘉禾倒酒。
这话无疑是承认了她和祁嘉禾认识的事实,王总听着记着,心里一阵虚软,下意识看向祁嘉禾,担心他记恨自己。
只是祁嘉禾似乎并没有要找他麻烦的意思,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只是微微垂着眸子,摩挲着手中的酒杯,没有动作,似乎是等着身旁的时音把酒倒进来。
可就在酒液将要倒出来的前一刻,祁嘉禾却五指一翻,蓦地倒扣了酒杯。
多少是常年掌勺的人,时音稳稳停住了手,酒瓶晃也不晃地悬在了半空,马上就要倒出来的酒液在瓶口停住,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她抬眸去看祁嘉禾的表情,却见他淡淡地笑着,似乎是在开玩笑,可语气又含着几分冷冽:“我向来不勉强别人,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还是给王总敬酒去。”
知道他是在报复自己方才的犹豫,时音有一瞬间的羞怒与恼火,可她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激怒祁嘉禾,不然他分分钟就能让自己下不来台。
她僵硬地笑了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婉可人:“祁总说的哪里话,能有给你敬酒的机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祁嘉禾看她一眼,笑了笑,不再多说,把酒杯翻了过来。
然后他望向王总,语气说不上是好是坏,反正多少有些让人堵心:“没有让女人心甘情愿倒酒的本事,就别那么好面子了。”
说罢,他仰头,把时音刚刚满上的酒一饮而尽。
王总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见状只是点着头,也不再多说什么,甚至没敢再看时音一眼。
时音见祁嘉禾把酒喝完了,愣了愣,刚想说些什么,却听他开了口,语气显然是对着自己说的:“行了,你走。”
说好的敬酒,她还没给自己倒上,祁嘉禾就让她走。
一时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就让自己离开,时音有些反应不过来,站在原地顿了几秒,却听身边那人又开口道:“怎么,倒酒倒上瘾了,准备在这过夜?”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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