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你还不知道啊,正是她!就是丞相那个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
就又有人起了八卦的兴趣:“那她怎么和太子认识?啧啧,真不简单啊!”
“想什么呢,你看,人家不是和崔家公子一起过来的么?”
“也是哦。”
赵昔微站在一旁,刚想找个借口先回避一下,上头李玄夜微咳了一声,满堂的窃窃私语立即戛然而止。
李玄夜端了茶盏,一旁的户曹掾唐珩立即会意,就走到众人面前,清了清嗓子道:“库房仍有上万册资料尚未核对,诸位忙活了一上午怕是也饿了,先去用了午膳罢。”
“是。”一群小官员听见可以提前去吃饭,喜得满脸开了花,立即抱着食盒就奔向了公厨。
唐珩那张脸苦得快要拧出胆汁了,却还要赔笑着道:“殿下莫要见怪,这群年轻人不懂事,加上今日一大早就忙活到了现在,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
李玄夜淡淡点头,道:“早就听闻衙署公厨丰盛,以至于百官夙夜在公,便是唐大人也风雨无阻。”
这话一出,唐珩后背立即湿凉一片冷汗。
当今天子仁慈,体恤百官政务繁忙,便提高了公厨的膳食标准,专门从御膳房拨调了一批厨师,从早膳到夜宵,菜肴从南到北,光是米面就有数十种,官员们若是忙到半夜散衙,还能从公厨领一份丰盛美味的宵夜带回家。
户曹公务繁重,每日都是最后散衙,是以每晚都能看见户曹的人排在公厨领宵夜。
唐珩身为户曹长官,亦是每日必到。
有一天散衙时突然下起了暴雨,公厨的厨师一看天色,想着唐大人必然赶着回家了,正想着关了大门,哪料一个年轻官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问:“酱肘子还有否?户曹唐大人候之已久,只等领了夜宵好散衙!”
这样一件小事,怎么竟然连太子都知道了?
唐珩越想就越觉得后怕,忙躬着身子连连请罪:“不敢,不敢。”
说着话,那汗珠就跟黄豆似的从额头滚落了下来。
李玄夜也并不想刁难一个小官员,就一挥袖道:“孤今日尚未用膳,不妨顺道尝尝公厨的饭菜如何。”
唐珩抹了一把汗,连忙吩咐人去准备午膳。
立时有侍卫提着食盒上来,唐珩恭恭敬敬地布筷盛饭,其他人等都自觉退了下去。
赵昔微才抬步,就听见那上头抬手漠然一指:“你留下,孤有话问你。”
崔玉堂满脸诧异,张了张嘴还没出声,被裴临风一把扯着衣袖,强行拖了下去。
整个室内就只剩下赵昔微和李玄夜二人。
她硬着头皮站在一旁,李玄夜这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迫人的威严,像是一只久居山林的虎,可吃相却偏偏优雅从容得像一只猫。
赵昔微感觉压力倍增,不住地回想着自己的言行是否有僭越之举。如果没有,他为什么要单独将自己留下,如果有,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冒犯的太子殿下……
是刚刚行礼不够尊敬?
还是不该多看了他一眼?
抑或是……
方才不该莫名其妙的脸红?
又或者是三夫人之事已经扩散,传到了宫里!?
她正在苦苦思索,那边吃相优雅的猫终于放下了碗筷。
唐珩弯着腰捧着一个铜盆过来,李玄夜洗了手,又接过唐珩递来的白色软缎擦干净水,神色安然自若,仿佛这户曹衙署是他的东宫一样坦然。
赵昔微和唐珩俩人默默对望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如临大敌的压力。
洗了手,漱了口,唐珩又端着热茶奉了上来:“这是前些日子鸿胪寺乔大人赠的花茶,微臣喝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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