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蘅自诩见多识广，可也认不出这蠕动的东西是什么——黑乎乎的，像是虫子，可仔细一看，就是那么一团。

    “属下刚才差点儿回不来，就是这东西。”姜婉宁道，“有没有肉芫属下不知道，但是这东西，不是咱们能对抗的了的。”

    姜婉宁这不是危言耸听，他们这些人如果真的被息壤困住，是逃不开的。小金说了息壤的特性，碰触到活物，会群起攻之，不断的把活物包裹住，直到没有生息。

    姬蘅沉思，有确切消息，肉芫就在这古墓里。可他们如今伤亡惨重，若是遇到那古怪东西，人就都交待在这儿了。

    “你能找到除去的路？”姬蘅问。

    “刚才躲避那奇怪东西的时候，误打误撞。”姜婉宁道。

    “先退出去再作打算。”姬蘅果断道。

    有小金指路，出去的时候比进来的时候顺利多了。至少，没有像进来那般有伤亡。

    原地修整的时候，姬蘅叫了姜婉宁单独说话。

    “你可在书中见过那古怪东西的记载？”姬蘅问姜婉宁，“你与我说说，当时的详细情形。”

    姜婉宁遂把早就想好的话说给姬蘅听。

    姬蘅听的眉头皱在一块儿，着实古怪。可这也不是道听途说，这是亲眼所见。要是没见到那蠕动的东西，姬蘅可能还会怀疑，这是不是编造出来的。可亲眼见了这东西，又被这东西包裹住了指头，姬蘅对姜婉宁说的这东西吞噬人的说法深信不疑。

    鸽子蛋大小一团都有攻击力，更何况一间石室那么大？

    “消息有误。”姬蘅看着姜婉宁说，“办差不利，少不了责罚。”

    “皮肉之苦，受就受，总好过丢了性命。”姜婉宁平静道。

    “废王那边儿，有进展？”姬蘅问姜婉宁。

    “陛下跟大人多年没有进展，我这边儿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进展？想必，陛下心中也知道这件事儿。”姜婉宁从容不迫，“皮肉之苦，扛得住。”

    “若是要你们的命呢？”姬蘅问。

    “大人会袖手旁观吗？”姜婉宁反问。

    姬蘅沉默，半晌才道，“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

    “属下不愚忠，更不会拿着家人的性命去成全所为的忠君。大人其实心里比谁都明白，不管是谈家还是废王，都是清白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心中不磊落，是以，总觉得周围人对他不够忠心，总觉得有人图谋他的皇位。”姜婉宁神色平静的说。

    姬蘅沉下脸，“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所以，如果陛下不仁，那就不能期望属下忠义。”姜婉宁语气有些嘲讽。

    不仁对不义，这才是对等的关系。

    姬蘅面色变了变，最终没说什么。

    一行人修整过后，回了陇西城。姬蘅往京中传信，等待嘉和帝的下一步指示。姜婉宁则是去寻李书娴父亲，那古墓地处陇西，要说了解古墓的人，肯定是陇西本地人最了解。李家是陇西最有名望的氏族，他们知道的的消息肯定多。

    见着李父，姜婉宁开门见山，李父也痛快，叫人搬了许多关于古墓记载的书籍。

    姜婉宁看过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李大人，您知道，我要看的并不是这些。”姜婉宁道。

    李父有些为难。

    “指挥使已经往京中传信了。”姜婉宁道。

    “古墓吃人。”李父压低声音道，“十多年前，有几十号人进了古墓。一个都没出来，后来进去找的人，也没出来。为了不引起恐慌，封锁了消息，只说那山里有吃人的饿狼猛虎。”

    那应该就是被息壤困死在里面了。

    “那些人进去做什么？”姜婉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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