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丑时,耿氏早早起床。
摸黑穿上衣服,然后蹑手蹑脚的下地、穿鞋、出屋。
隔壁传来开门声,耿氏压低声音,问:
“你咋起这么早?过去吗?”
“不得娘,我陪致远。”丁琬回答。
耿氏点点头,侧过身,说:
“快进去,再睡会儿。你要是不想过去就在家,你弟弟白天也过来,你给他们俩做饭吃。”
耿氏不坚持了。
儿媳怎么做都对,她只要支持就好。
丁琬没有进屋,挽着耿氏的胳膊,说:
“娘,我送送你。”
“哎呀,送啥。我自己没事儿。”耿氏拒绝。
丁琬不依,笑眯眯的又说:
“我送娘到院门口,成不?”
看着退而求其次的儿媳,耿氏不拒绝了。
等出门后,叮嘱:“挂上院门,再睡一会儿。”
“好。”丁琬应下,目送耿氏离开。
把门挂好,先给几个屋子都点火。
正房的炕洞也添火,脱衣服钻进被窝。
徐致远察觉身旁有人,如虫儿一般蛄蛹到跟前。
闻着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唤了声“娘”,继续睡觉。
丁琬搂着孩子,却怎么都睡不着。
脑子里闪过的永远都是那个黑影儿,还有就是那对耳坠。
不便宜,最起码得几两银子。
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
放了三次五两,加上这次的耳坠,最起码得二十多两。
大半年的时间竟然有这么多钱,该不会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儿。
可又是什么呢?
干什么能赚这么多?
一通胡思乱想,屋子里的视线亮了。
屋子因为丑时烧了火,这会儿并不冷。
徐致远热的直蹬被,丁琬无奈,只得给他盖着肚子,怕他着凉。
实在睡不着,丁琬起身下地去收拾。
先给三个屋子都点火,然后用洞子菜那屋的灶,给狗熬食。
剪了些蒜苗,又拿俩鸡蛋,回到正房。
熬粥,热馒头,再来一个蒜苗炒鸡蛋。
在辽东,冬天能吃这么绿油油的小青菜,可是不容易。
都做好后,屋子里的徐致远也起来了。
孩子特别乖,起来就把被褥叠好。
要下地的时候,看到母亲进来,赶紧站好,抱拳躬身:
“母亲。”
“乖。”丁琬应下,“放桌子,咱们吃饭。”
徐致远把炕桌放上,然后下地洗漱。
昨天因为跑了山,所以晨起不用去练功。
“娘,奶一早就走了吗?”
“是啊,丑时就走了。”丁琬回答,夹菜放在他的碗里又说,“吃完饭打算干什么?”
“跟小舅舅念书。”
学堂已经放假了,到正月十八开课。
丁琬缓缓点头,照顾他喝粥,说:
“中午想吃什么?娘给你还有小舅舅做。”
“啥都好,我不挑。”徐致远说完,美滋滋的咬了口鸡蛋。
笑眯眯眼的样子,真的很像周氏。
吃过早饭,丁琬收拾屋子,徐致远开始练字。
狗食盆吃完拿回来,用水泡上,等中午再给它们喂食。
扫院子的时候,听到了鞭炮声。
拿着扫把出院,离老远就看到酒坊门口围了好多人。
等那些人进了酒坊,丁琬没有动,看着来人上扬嘴角。
丁珏看清门口站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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