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愤怒的瞪着耿氏,只一瞬间,又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
大周朝的规矩,出了门子就是男方家的人。
要以公婆为尊,丈夫为天,不可顶撞。
丁琬看着怀里的小家伙,又看了看婆婆,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如果没有前世的经历,她只觉得婆婆是个有主意的。
可刚才那番话,不仅只是有主意那么简单。
耿氏轻蔑的看着周氏,继续又说:
“就这样安排了。往后家里家外的活儿,你跟琬儿轮换。一个做饭,一个收拾院子,一人一天。至于你的十两就不给了。琬儿,你还是拿着这个,明儿给你爹送去。”
“这……”丁琬纳闷,不明白婆婆是什么套路。
当然,也没拿钱。
真要是拿了,周氏得跟她玩儿命。
果然,周氏忍不住了——
“娘,你是不是偏心偏的太严重了!家里活儿我跟弟妹轮换着没意见,为啥明明是我傍身的银子,还得给丁叔送去?娘,好歹我给徐家生了锁住,就算娘家不长脸,也不能这么对我。”
面对周氏的气愤,耿氏不客气的低斥:
“你该庆幸你生了锁住。”
“娘,你这话是啥意思?”周氏恼怒,追问着。
耿氏冷“哼”,指着丁琬怀里的孩子,道:
“如果不是因为你是锁住的生母,我都容不下你。这几天你的所作所为,你心里没数?刚刚,你挑拨离间,拿文海家的当枪使,你当谁都不知道?”
“田契又以退为进,故意说写琬儿的名,实则就是想写你自己的。你觉得你做的滴水不漏,可婆子我不糊涂!”
被戳穿了的周氏,脸面挂不住,咬唇强撑着道:
“娘,你这话是啥意思?我……我没做啊。”
“没做?”耿氏冷“哼”,从袖口拿出一张纸,甩在她面前。
周氏看着纸没动。
丁琬却盯着纸瞅了半天。
终于,周氏抗不过,拿起来交给丁琬。
她不识字,上面写的黑乎乎,啥都不知道。
丁琬接过,扫了一眼,轻声念着:
“公示,开远县周家村周子旭,农籍。偷盗盛开学堂书银二十两,潜逃。现发布……”
等丁琬全部念完,耿氏开口道:
“现在,知道为啥不给你了吗?”
“……知,知道。”周氏点头,手心都湿乎乎的。
丁琬这次不拒绝了,把银子接过来,顺势提醒了一下,道:
“娘,我二舅说周子旭在八巷街花了十两,那剩下的十两难道是留着逃命?他要出仕、考取功名,为了二十两银子葬送,值得吗?”
“那谁知道,或许别的原因。”耿氏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周氏,翻了个白眼。
这会儿,周氏头都不敢抬,起身怯弱的说:
“娘,我去给锁住收拾东西,以后……让娘费心了。”
“一家住着,你要看随时,又没分家,别弄这些虚的。”耿氏不给面子。
周氏终于扛不住,转身出去了。
耿氏叹口气,看着已经迷糊着的锁住,起身把被子铺好,将孩子放在炕里,说:
“琬儿,以后家里家外你多张罗着。娘能靠的,就只有你。”
丁琬明白的点头,拉着耿氏的手,跪坐在炕上,道:
“放心娘,我会守好咱们家。”
有些话点到为止,至于后面如何发展,还得见招拆招。
就像周氏,此刻再不愿意,也得把孩子的东西送到主屋,没法反驳。
夜深人静,丁琬躺在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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