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封宬朝跪坐在地上的喜婆看了眼。
喜婆不曾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看着还在弯腰捡符的云落落,想起方才她掷出符咒,对那些阴婚毫不留情的单方面绞杀。
脸上浮起几分不忍。
轻颤着再次说道,“方才老妇附身这畜生,无意瞧见了些过往。”
她顿了顿,嗓子愈发干哑又疲惫,“那些亡魂,大多数,都是叫王昌这畜生,给害死的。”
封宬眸光微凝,再次朝喜婆看去。
而喜婆此时也明白了,当时为何云落落不斩杀了那被王洛控制的柳妖。
她再次看向云落落,满眼愧色,“小先生,王昌自害可月丫头之后,便好像入了魔怔。先是时常以月丫头名义,引诱年轻女子到家中,然后便……将她们生生折磨致死。那些可怜孩子死不瞑目,有不少想要化作厉鬼找他报仇,却都被守在门口的柳……仙,给拦住了。”
云落落没出声,依旧在捡符。
喜婆迟疑了下,到底还是说道,“老妇方才在王昌的过往里头,隐约瞧见,王昌的跟前儿,好像还有个穿白衣裳的人,跟教老妇控纸术的那位仙长,似乎……有几分相像。”
封宬想到了方才院子外的梆子声。
他看向云落落,却发现这小丫头跟什么都没听到似的,还在专心捡符。
喜婆见她无动于衷,心底不知是难过还是失望。
低低轻声说:“都是些可怜人,被无辜杀害,死后还不得安宁,最终都同我家月丫头一般,落得个魂飞魄散连投胎都不得回的下场!唉,我可怜的月儿啊……”
她哑声已是哽咽。
可那轻叹一般的话语,却好像一根无形的刺一般,扎进肉里,不是很疼,却叫人难受又无法不在意。
可这世事无常,人各有命。
都怪到谁呢?
封宬转脸,看依旧专心捡符的云落落,眼睑低垂,眉目安宁。
他笑了笑,走过去问:“落落,你收这些做什么?”
不是杀过鬼后,就没用了么?
云落落捡起一张符篆,拍了拍上面的灰尘,放在手里叠起的一块儿,语声浅淡。
“有用。”
还有用?
封宬的视线又落在她微微发白的脸上,随后俯身,同她一起,将符纸一一捡起。
等完全收了符纸后,云落落便站起身,不曾停留地直接去了书房。
不一会儿,便背着她那个偌大包裹,走了出来。
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将包裹往上推了推,然后走下台阶,将手里的帷帽递给他,说:“走吧。”
竟真的准备就这么走了?
封宬倒是乐意,接过帷帽,自然抬脚就走了过去。
郑秀才却迟疑出声,“女冠,那这……”
他看了眼另外一边不知人事的王昌。
云落落摇头,“我受托一事已了,此非我能理会。你自处理吧!”
郑秀才顿时一脸的不可置信,云落落却又转向喜婆。
看了眼她周身断裂的金线,道,“你应当早已知晓,你周身功德,早已被旁人强取而去。”
喜婆一震,没想到云落落早就看出来了!
亏她先前在乱葬岗时,还以为她也觊觎这一身功德,想以此拿乔,令云落落相助她们。
可现下看来,她竟并不为此?
只为了她困在宅子里的那个女孩儿?
为何?这女孩儿有何特别之处不成?
她满脸羞愧地低下头来,“老妇惭愧,欺瞒小先生,请小先生勿怪。”
云落落却没有计较的意思,又托了托身上的包裹,道,“亡魂尘世盘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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