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站着个年轻的姑娘,在对刘大爷说:“下午我来找她说话,谁知就看她倒在院子里,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阿爹还请了大夫,可大夫说,说是让准备后事……”
“小翠!”
刘兰到了近前,喊了一声,越过云落落进了屋子,也是一脸的无措,“刘叔,您别急,咱们再想想法子。”
刘大爷干枯的脸颊上全是惊慌,看向那名叫小翠的姑娘,“大夫为何这般说啊?我家荷香到底是怎么了啊!”
小翠脸上也露出难过和不忍,摇了摇头,低声道,“就说没得救了。”
刘大爷一看,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流下泪来!
一把抓住床上女孩儿的手,用头拼命撞床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想着多挣个几文钱跑去隔壁村收稻谷,要不然荷香也不会,不会这样了。荷香啊,阿爷在这里啊!你别吓唬阿爷啊!再去请大夫,多少钱都请……”
“哐哐。”
床板被撞得直响。
原本站在院子里的两个男子也走了过来。
年老的那个叹了一声,劝道,“老三啊,别折腾孩子了,那什么,东西先准备着吧!”
“荷香啊!”
刘大爷悲痛欲绝,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明明白日里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这样了,“让我替这孩子死……”
一个‘死’字还没出口。
门边,忽然传来轻缓柔和的问声,“我可以看看么?”
众人一愣。
小翠这才注意到,门边不知何时无声静默地站在那里的小姑娘。
发髻略微有些蓬乱,道袍也十分破旧。
她惊讶地瞪了瞪眼。
刘大爷也反应过来,猛地回头看云落落,“小先生能救我家荷香么?!”
云落落却站在门边没动,只问:“能进么?”
刘大爷忙不迭点头,“能能能!求小先生快救救我家荷香啊!”
云落落这才抬脚,跨过门栏,走进了门内,来到床边。
垂目看床上躺着的,刘大爷口中这个做地瓜干手艺无人能比的女孩儿。
眉头紧锁,印堂发青,面上……毫无生气。
“小先生,这……我荷香到底怎么啦?怎么大夫就说没救了?您看……”
云落落摇了摇头,示意刘大爷不要再出声了,然后,俯身,扒开荷香的眼睛,看了一下后,又伸手,在荷香鼻前探了探。
“还有气儿的。”
旁边一直盯着云落落动作看的小翠忙说。
云落落收回手,却在指间捻了捻。
然后,仔仔细细地看会儿手指捻过的地方,才转身,问小翠:“今天她可曾落水?”
话一问出。
不止小翠,连旁边的刘兰,还有门外站着的两人都露出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
“怎,怎么了?”刘大爷被几人的神情给吓到了。
小翠强压惊色,点了点头,“上午我们一块儿去河边洗衣服,她不知怎么地,忽然就一头栽在河里了。”
刘大爷吓得浑身一颤!张口差点喊了出来!
“当时我们好几个人都在,就把她拉了上来。”小翠说着,又看向云落落,神情里有一丝不安,“当时她也没怎么样啊!还笑着跟我说要回家换衣裳。这,这难道跟她落水有关系么?”
所有人又都看向云落落。
云落落却没开口,而是再次看向床上的荷香。
默了片刻后,将身上的包裹解下来,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刚打开,就看到最上头放着一个绣着鲤鱼跃龙门的收口袋子,愣了愣。
“小先生?”
后头刘大爷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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