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冬青终于收到了姜大年的回信,信中附带一纸公文,将苏冬青家这个染布小作坊划在了他徒弟的名下,这样上头有匠户的人顶着,苏冬青的农户身份依旧可以继续下去。
没过两天,里正再次上门,苏冬青将织造署的公文拿出来,李正东彻底没了招数,只能惺惺的离开。
这两天苏冬梦都住在文家老屋这里,鲁家人大概豁出不要脸了,隔三差五就上门来求情,虽然都被苏新平打跑了,不过郑氏还是让她来打谷村呆一阵子,怕她被鲁家人气着。
文家老屋子修葺的好,再加上窗纸都是用最厚的,白天屋里长期生着炭火,所以屋里暖烘烘的,大冬天的呆在里面特别的舒服。苏冬梦干着活不自觉的犯困,时而靠着墙小憩一会儿,时而同苏冬青说会话,时而吃两块点心,日子比做梦还轻松。
她们这边过的逍遥自在,文家业和张氏可是受大罪了,一天两顿稀粥,撒泡尿就出去了,从早到晚肚子都是饿的,晚上更是饿的心慌难以入睡。可是又能怎么办,家里没丁点粮食,地里的二茬冻死了,还要差不多再挺一年才能打粮,这糟心的日子都看不到头。
挨饿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还不消停,天天哭骂嚎个不停,吵的人脑仁疼。
家里没粮食,老人孩子都得勒紧裤腰带忍着,可是文玉全的媳妇刚有了身孕,正是胃口好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每天抱着肚子抹眼泪。文玉全刚当爹的喜悦之情也被愁苦冲的一干二净,他去求过陈氏,结果被骂了回来,偌大的男子汉气的直掉眼泪。
文玉全的媳妇饿的受不了了,使劲拿拳头砸肚子,哭闹的喊着不要这个孩子了,生下来也得饿死。
陈氏觉得她这是在威胁自己,没好气的骂道,“别觉得肚子大了自己金贵了,从前灾荒的时候啃树皮该生孩子也生了,你这还有口吃的呢,别不知足!”
怀着身子的媳妇被气的差点昏厥过去,文玉全说不服他娘,只能去求爷爷奶奶。文家业防着大儿子和二儿子两家,可是不能不管未出世的重孙子,只能扣扣索索偷着给一些,文玉全用这个钱偷偷摸摸给媳妇开小灶,可是其他人就得硬挺着。
二房的人先挺不住了,蒋氏假惺惺的来找张氏,“爹、娘,先前是我们见识短,把粮食都卖了。我们年轻的吃多点少点都行,你们两个岁这么大岁数,还跟我们跟着一起受苦,媳妇真是于心不忍。”
陈氏抱着肩膀在旁边冷眼看着,她太清楚蒋氏的为人了,肯定挨不住了,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果不其然,蒋氏接下来便道:“娘,我们两家虽然没粮食,可老六媳妇那可是不缺,入冬的时候拉回来好几车呢,她在那好吃好喝,让长辈挨饿可是不孝,您说说不是这个理儿……”
在蒋氏的鼓动下,张氏傍晚时候来到了文家老屋。一见着她,本来正和兰儿玩的高兴的文玉湘立刻提心吊胆起来,后院只要来人,准保没有好事。
看着两个穿戴厚实脸色红润的孙女,再想想那两个院子长期肚子咕咕响个不停的孩子,张氏心里复杂极了,当初分家谁都不想要的拖累,现在反而比谁过的都好,这谁能想的到呢。
苏冬青倒了茶水,听着张氏说完了来意,一时没开口,张氏急了,道:“我知道分家的时候是偏了心,可你大哥和二哥家将近二十口子人,天天数着米下锅,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被活活饿死。”
提到大房和二房,苏冬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还是按捺住心头的厌恶,开口道:“娘,你是长辈,我供养你是应该的。可其他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那么多全手全脚的,我们孤儿寡母可养不起。我落难的时候他们落井下石,我寒透了心,可也不屑做小人,毕竟早就分家,各凭本事吃饭。”
知道她还在气大房和二房擅自抢东西的事情,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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